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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县试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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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明显损耗。

    但日复一日,其磨损却日渐显现,所以,心思、下笔难免生疏。

    索性就联合这帮人,但罗奇才名声、人缘委实非凡,五州十九县都有人给他面子。

    那些人各作一首,都超出了罗奇才上回所作的。

    笔墨纸砚转到贾琮手中,两拨人注视下。

    贾琮思忖了一会,挥笔写就,一手颜体磅礴大气、结构方正。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秋日落花,应情应景,作为穿越者。

    贾琮秉承了这些穿越者一贯厚颜无耻的本性。

    抄袭者不以抄袭为耻,反而引以为荣。

    此诗是晚清著名文人龚自珍的名作,此人中过进士。

    放在当今楚朝,童生、秀才算什么。

    就是举人、进士,即便不碾压,也足以笑傲。

    那些童生、秀才们,一时无言以对,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他们不时将目光投向贾琮,似乎在拿诗句与贾琮本人对比。

    一位童生率先打破沉默。

    他赞叹道:“这首诗有力度......”

    另一位秀才更是赞不绝口:“何止有力度,简直是力透纸背,我等无人能与抗衡。”

    话音刚落。

    又有一位秀才感叹道:“贾神童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大器师兄,我等羞愧了.......”

    罗奇才脸色阴沉,强笑着虚与委蛇地应承几句。

    待众人各自散开,没了官员在此。

    他撕掉伪装:“贾景之,文如其名、字如其人。

    这两句话,并不适用!不止是以偏概全,而且本末倒置!

    董永昌以书画名扬天下,人品极其卑劣。

    望你万万勿要步此人后尘,我是好言相劝。”

    “多谢提醒。”

    贾琮含笑,只是笑得敷衍。

    罗奇才仍旧不爽,牙齿咬得嘎嘣作响,直接放话:“休要猖狂!家兄吏部罗郎中!”

    闻言,贾琮笑得愈发灿烂:“你爸莫非是罗刚?”

    “什么意思?”罗奇才皱眉。

    贾琮摇头,以牙还牙道:“幸会幸会!吾祖当今荣国公!”

    罗奇才顿时被噎住了:吏部考功司郎中再大,见到国公还不是要行礼?

    比文才?

    碾压!

    比家世?

    照样压死你!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罗奇才不欢而散,贾琮自始至终没有多少情绪波动。

    各自散开,诗作沦落到美妇师姐手中。

    硕果累累的金秋九月,也就刘禹锡敢说“我言秋日胜春朝”。

    特别已是残花枯败为泥,黄叶凋朽。

    秦可卿轻声念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羁靡盛世,令人心折,师弟的文才愈发长进了。”

    ........

    是夜,漫步至护城河畔,恰逢宵夜之时,古时的市集已然热闹非凡。

    明朝时,仅苏州府便拥有七十二个市镇。

    北人习惯称之为“集”,如朝阳门集,而南方人则称之为“市”。

    在广西、广东一带,人们上街则称之为“趁墟”。

    而在云贵闽赣湘等地的某些地方,则称之为“街子”。

    日常的吃喝用度到各种物品,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摊位绵延十里,人声鼎沸,人哗市镇,热闹非凡。

    贾琮听闻坊间的人说,永定河修理已见成效,是以县太爷一声令下。

    全城狂欢,命令制作灯笼、烟花、爆竹,大肆庆贺。

    这些小老百姓想得不深,也不愿去想。

    冯禄这么做,其实是做给于朦胧看的。

    当说目下,城头烟花璀璨,成点面辐射状绽放夜空。

    光脚顽童双手捂耳,门前、岔路口点燃鞭炮。

    噼噼啪啪,驱散鬼神、邪恶,更有民夫、民妇往河中放莲花灯。

    贾琮一行人刚行到西门市集,受气氛感染,欢声笑语长绕耳边。

    有民众领头送上花篮:“咱们送公子的东西。”

    “多谢老乡。”

    贾琮受礼回礼,花篮中不过本地特产。

    他送的却是豪门珍贵之物,那些人怎么敢收。

    秦钟看得心醉,此番景象令他大开眼界。

    秦可卿掀开轿帘,偷偷瞧看,笑出梨涡。

    便在此时,坊正发话,家家户户点燃灯笼。

    没有声音,但可以预感那节奏:噌噌噌,灯笼一盏一盏陆续亮起。

    如同盛开的花朵,绽放着光芒。

    顷刻间,照得全城明如白昼。

    护城河畔的灯笼连成一片,犹如一条火龙蜿蜒游动。

    一轮上旬月高挂东方,飞彩凝晖,美似梦幻。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秦可卿放下帘幕,痴痴念道。

    闹市欢声,此幕定格永恒。

    一条市集走通头进了城门。

    贾琮左看看、右瞧瞧,只觉不对劲儿:“曹达华呢?跟丢了?”

    身后跟着的铁牛撇嘴:“琮三爷,许是哪里人多冲散了。

    他那么大个块头,总会回来的。”

    众人回到城东大院,一个时辰后,曹达华才迷迷糊糊地摸回来,秦海开门。

    曹达华往马桩拴马,铁牛青衣小帽从后面跳出来道:“大块头,你跑去哪儿了?”

    “嘘!”

    曹达华神秘兮兮:“俺在牤牛山下就看到马贼了,偷偷跟踪他们。

    没跟你们回来,俺这是为了小爷的安全。”

    铁牛自然不信:“有个屁的马贼,我和琮三爷行了这么久的路、跋山涉水。

    从没见过山贼强盗,可见你这个人不老实,偷偷躲懒去了。”

    ~~~~~

    话分两头

    这几个月秦业带队往永清去了,南来北往,东西奔波,忙得支不开身。

    把个秦钟越发疏于管教,当然有贾琮带着,他们不会闹出啥事来。

    据闻秦业每月必上一份奏折递进京里,工部营缮司郎中。

    这份职位是不低的,可上奏折,也可弹劾他人。

    按现代官员的话说:一个人如果坐到了厅级,想管也管不住。

    朝廷六部,部下每个司的郎中就是司长,厅级。

    员外郎是副厅级或者司长助理。

    主事相当于处级,六科的老大都给事中是科长。

    县试临近,贾琮、秦钟基本日日做功课,做八股,看参考书、学时文技巧。

    《四书集注》《孟子》《论语》早都烂背如流,此外贾琮还大略翻了几本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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