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是当场给一百万，另一个选择是往后十年，每年给十八万。
绝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前者，先到手的钱才是钱。
可以拿这笔钱去孵化别的游戏，也可以存着吃利息旱涝保收。
白晴还是存在一些浪漫主义色彩的，她不是一个纯粹的商人，更想让游戏成为一种群体的羁绊。
在得到李扬的认同后，她显得很开心。
哪怕李扬不认同她这些想法也不影响李扬在她心里的地位，可认同了明显更难得。
又是开心的一天。
……
五一假期，李扬跟姜半夏就在家里休息。
两人之间能够聊的话题很多，扯一点工作，都能扯三五个小时。
聊到最后，李扬说道：“姜师父，其实你本该有更好的未来。”
听到这话的姜半夏急了，“什么更好？你是不是话里有话？你赶紧收回去！”
李扬笑着说道：“我指的是事业，你想的是什么？”
“哦哦哦，我现在事业挺好的啊。”
“好什么啊，万柳资本这么大的名气，现在规模也相当可观，可你得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了吗？你看看别的基金公司老板都是什么身份，他们几乎天天都有人请客吃饭，不管去哪儿，都是座上宾。”
姜半夏不解的说道：“我也有活动邀约啊，不过我懒得去的。”
“呵，邀请你的都是什么活动？基本都是什么基金大会或者说金融论坛。而且也不是邀请你过去发言的，仅仅是让你充当听众的。而那些上台发言的，大部分也就相当于万柳资本的小基金经理。以前不邀请还能说得过去，有岑家在背锅。现在岑家自顾不暇，还没有重要场合邀请你，能说的过去吗？”
姜半夏是国内二十岁以内的首富，万柳资本无论从知名度还是收益，都足以吊打那些老牌基金。
说姜半夏遭遇了不公正待遇吗？也算不上，毕竟也不是没邀请，只是没重视。
别人不重视你，就是对你的不公正吗？这样想，不会得到大家的认同。
他们能找到一大堆借口，比如姜半夏还年轻，万柳资本成立时间不长等等。
姜半夏不在乎的说道：“就算请了，我也不太想去啊。”
“这个先不说，你做出这么强的收益，有国家队资金入场吗？看看国内那些做起来的基金，哪一个缺钱？我们想弄点钱，要么去抵押，要么只能发行债券。这次债券发行虽然很顺利，可资金募集需要时间。
举个例子，嘉德资本也是京城的，目前规模也就八百亿。而本地的社保基金，养老基金，甚至各种保险债券基金都愿意送给他们。如果他们发行债券，哪怕只有三个点票息，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就被秒空。”
很多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事情，把姜半夏以及他的社会地位衬托的一览无余。
姜半夏靠在李扬肩膀上，平静地说道：“李师父干嘛要在乎那些呢，反正现在没人招惹我们，我们靠自己双手打拼，也不缺吃喝，不是挺好吗？”
李扬笑着说道：“这样说没错，但总要做点什么吧？我们做一件大事怎么样？”
李扬没什么不平衡的，他反而喜欢这种疏远的感觉。
不过仅仅是针对他。
他不给别人面子，别人也不给他面子，双方扯平了。
可姜半夏本该拥有更多的荣誉才对……
“什么大事？”
“发行新基金，并且不限额。”
姜半夏瞪大了眼睛，这还真是一件大事。
两个月前，姜半夏为了不让万柳资本成为众矢之的，选择了限制申购额度，每个身份证只能申购十万块钱。
对于有理财需求的人来说，十万块太少了。
这就让万柳资本错过了不少大资金。
真正需要公募理财的人，其实都是中产，几十万几百万规模的居多。
而万柳资本接纳的客户，不能说穷吧，肯定跟富裕不沾边。
姜半夏问道：“李师父这是察觉到什么好行情了？”
李扬点点头，“最近这段时间发现资金开始抱团白马股了……”
姜半夏：“？？？？”
她对李扬看出市场行情，没觉得意外，甚至她一直认为李扬炒股比她厉害。
可李扬说的这句话，再加上之前的想法，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李扬是什么人啊，这个家伙小心眼的很。
有没有一种可能，两个月前哪怕自己没宣布限额，李扬也会暗示她？
目的是什么？当然是不让别的资金有所警觉，让他们继续往白马股里面埋资金。
埋到现在，所有人都没退路了，只能等待契机去在白马股里面挖掘机会。
然后，她不限额了。
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吸纳市场上百亿乃至数百亿的资金，冲进去抢他们的利润。
跟盖房子一样，最困难的地基，地下室弄好了，结果工头大手一挥，说是剩下的楼层交给别人来盖。
也像是刚刚花钱娶了个媳妇，结果入洞房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有了别人。
姜半夏疑惑的小眼神，被李扬看见了。
李扬说道：“就干这一票，干完这票，咱们就退休。”
听到这话，姜半夏没有任何犹豫，“好！什么时候？”
“7月3号！我在这之前，尽量多筹点钱。”
“那我也想办法多凑点钱。”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有种密谋做坏事的感觉。
姜半夏对这个日子也很满意，因为这天是她生日。
去年的这天，A股千股跌停。
她查了一下日历。
“李师父，7月3号周日呢。”
“对啊，周日准备就绪，周一干活。”
“好的好的！”
刚好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
五一假期期间，明面上发生了很多事，私底下发生的事情更多。
岑家的偌大的宅子，很快就空了。
至于岑家那些人，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之外，绝大部分都不知所踪。
ofo小黄车的股东变更，胸毛TV的股东变更。
这些消息，微不足道，不过在有心人眼里，能一眼看穿当前的局势。
岑家已经清仓了所有筹码，彻底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这几乎是最重最严格的惩罚了。
岑叶明老爹，最终的归宿是某个不起眼的调任新闻，去了一个不起眼的城市，担任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连最终的体面都没给。
在岑家人去楼空之后，一场会议召开了。
“本次事情，不仅仅是给岑家的警钟，更是给我们所有人的警钟。面对当前的时代，我们必须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并且还要以身作则……”
整个会议的主题清晰明确。
很多人都反应过来了，真正的互联网时代，每个人都会掌握一定的话语权，或多或少……
尤其是互联网上消息发酵的特别快，以后肯定要密切注意相关事情。
林林总总，足足说了两个小时。
在场的人，大部分都心不在焉，因为他们没听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之前的那些，他们这段时间没少反思。
岑家用岑叶明这条命，都没换来李扬的让步，他们谁舍得拿自己儿子的命去赌？
他们欠缺一个基调，就是想在这里找到，然后达成一致。
又过去了几分钟。
“同志们，时代变了，做事不仅要公平公正，还要公开！不管是任何人，以后都要严格遵守公事公办的条例，不然大厦将倾，就在一念之间！”
这句话说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大家默默的鼓起了掌，身边彼此看一眼，都松了第二口气。
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大家也都达成了一致：公事公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