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赚的!你给我!给我!”
徐有功就直接一手抓着黄油纸包鸡,一手抓着嗷嗷叫的元理,去找鸡摊老板。
眼看都要退了,元理终于急了——
“你你你你,我没偷没抢……你这是干嘛啊!你不就想知道我怎么赚的钱,你过来我告诉你还不行?”
元理直接靠在徐有功的耳朵上,一通咬耳朵,“我就是……”接下来的声音压低了,霄归骅听不到,只能皱眉等,等着等着,意料之中看到徐有功脸色铁青——
“是没偷没抢,但你这叫骗!”
元理一把扯过他,“这怎么就是骗了!你声音小点!”余光扫了扫霄归骅,“来,姐,不,哥,你来……你评评理,我就告诉他们,我有个祖传秘方,包生男,一次见效,生下男孩再来给我额外的钱,不灵就尾款不要,这怎么就是骗人了?”
徐有功怒道:“生男生女各占一半,五成概率由天算,你还敢狡辩,不是骗人是什么?”
“我这是大实话!是他们傻,哦不,是他们想要听到吉祥话!”元理狡辩道:“我只是图个好彩头!赚个彩头钱!”
徐有功脸色黑的要滴水,“你都骗了几个?”
元理不肯说,霄归骅则忽然道:“其实,我倒觉得你格局还是小了,若你先问人家是想要男,还是女,然后,照对方的需求来定制生男生女,这样,你连带生女儿的钱,你也骗到手了。”
最后一句话,霄归骅说的故意挑眉,元理也果断冲入陷阱里,拍手称快:“妙啊,如此一来,本来我只是五五开,要通吃了!连带女孩我也通吃~高,三哥,要不说,还得是你……哎哟!”
没说完,元理的耳朵被霄归骅直接拎起来,“你还真敢说!立刻找人道歉!连带还钱!”
徐有功配合后退一步让路,稍后……四舍五入,这趟仨人,不仅没赚钱,还搭进去徐有功和霄归骅赚得钱,好在霄归骅是真有医术撑腰,勉强没让人抓住话柄,还给看了看胎儿一切安好。
再后面的路,徐有功就命令元理不可再用这个方法赚钱,元理答应了才接着上路。
后续,就是一路找活,一路走。
只不过,架不住元理爱吃,徐有功开始忙活儿没空管他,后来霄归骅发现他又偷偷赚钱,这次抓个正着,不给人家算男女了,改算日子了,还是老路子。
开业,结婚,大喜……选日子,不下雨给十两,下雨钱不要,但是需要先给一两……空手套白狼玩的贼溜。
眼看着三两白银就要到手,霄归骅从旁截胡后还给人家,揪着元理去一边,直接掏出两瓶药给元理选——
“一瓶,毒哑药;一瓶,鹤顶红。你选吧。”
元理吓得抱头就跑,嘴上发誓再也不了,最后跑到徐有功那求救。
徐有功反倒觉得,“哑巴药是不错。”
孩子难带。
难道当年自己在大哥面前也这么讨人嫌么?似乎没有吧?
元理抱头就跑,好容易,到晚上消停下来,霄归骅不耐道:“你有这好本事怎么之前一直当叫花子?”
元理握着饼子,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嘴上说是想要赚钱给他们,之前随便乞讨就行。
但被霄归骅一句话戳破,“我看你是怕识破被打,打不过。”
元理彻底不说话了。
霄归骅吃完继续回去摆摊,这次,叫上了元理——
“不想死就来打下手。”
元理这次乖乖跟从。
最后,二人赚来的钱都是交给徐有功的。
徐有功不想要,但霄归骅说放在身上不放心,最后三人行两日,一路休息时,居然存下不少,霄归骅也有空给徐有功缝补下磨损的衣。
徐有功则在遇到布匹商贾时,也给两个小孩儿买了两条新裤。
霄归骅舍不得穿,包起来,只把之前短的裤子,自己加了两寸。
徐有功看见了,不好说什么,再后续路上,盘缠多了,徐有功不再去找苦力活,倒是霄归骅仍坚持赚取诊金,她做这些不为别的……单纯,为了让徐有功多休息。
顺带,拖延时间。
元理自从不让骗钱,只吃白饼,眼瞅路过官差在驿馆里吃喝着大鱼大肉,疑惑问徐有功,“我说,你不也是官员吗?你怎么从不进去吃喝?”
徐有功眼底划过暗影,这小孩儿的培训组织很厉害,连驿馆可以免费吃喝都知道,来头不浅。
这次,仍是霄归骅作答,“那里面是不需要直接给钱,但需要暗中给赏钱,另外……二哥只拿到了上任书没有官印,暂只能算是路人,不太适合进去。”
元理恍然,哧了一声,“明白!现在跟我一样,是草民……”叹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上他们那样的日子?哎,本以为你是个钱袋子,没成想,跟着你,三天饿九顿,是一天好日子也没过过…”
霄归骅龇他:“不过就走。”
元理闭嘴,“……”
徐有功仍没理,但抬头看天,更在乎的是——
晚上落脚何处。
“要下雨了。”
他说完,霄归骅也感觉到什么,掏出来瓶子说:“是要下雨了。”
只有元理抬头看天:“哪有雨!这万里无云的!”皱着眉哼哼,“嘴巴里淡出个鸟来,下雨我就张嘴喝天上的雨水都有味!”
“那你可一定要喝饱了,省钱。”
霄归骅和元理斗嘴的日常,徐有功沉默看待,但心中是有些高兴,至少,霄归骅变得开朗许多,这是好事。
然而目光触及前方山林密布,他又皱眉,着若再遇上大雨恐怕不好走。
他曾随父亲来过此处,知晓难走,却没办法。
三人再走一会儿,真落下雨滴来。
霄归骅看了眼元理,元理假装没看到,再过了会儿雨大了,他就真张嘴,舔雨水道——
“有水!天上下来好多水!”
反正,不承认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