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入口处,一身气血凝聚,向着那处倾泻,妄图一窥究竟。
然而,他这气血探查的粗陋手段,毕竟比不上许飞熊的观力来的好用。
理所当然,还是抓瞎。
那老者声音再度响起,却是带着冷笑:
“我?我是你大爹。”
“唔……不对,那岂不长了你这小崽子的辈分?嗯对,我是你十八辈祖宗的野爹!”
“我问你,刚才可是你在撼动这结界?”
“……刚才就听见你在那逼逼赖赖的没完,吵了老夫的清梦,你不想活了!?”
这边喋喋不休的开喷,几乎就等同于指着血衣侯鼻子骂娘!
反观血衣侯呢?
那张好似亘古不变的冷面孔,被喷的似乎有点绷不住了。
杀意凛冽,气息外泄,使得方圆十数丈的地面,都结起厚厚的冰层。
焰灵姬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入戏的速度那tm叫一个快!
立马用嘴皮子从旁打起了配合,
她转而露出激动解恨的表情,颤着声,一副小女儿哀怨撒娇的腔调:
“前辈,您终于醒了,您老可要为我做主啊!”
“……”
若是一吓唬就拉胯,那就不是血衣侯了。
不知不觉,他脸上已是青筋密布,显然怒极。
只见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我不管你是谁,但你说出这句话的代价,将会很昂贵!”
说罢,抬手一挥,
先前那十数个黑袍人,再度铺展开卷轴,打算施展阴阳家的禁制,轰击结界的入口。
随后,他将率领大军冲入秘境,将里面那个故弄玄虚的鼠辈,揪出来碎尸万段!
然而,
“嘿!”
一声嗤笑,听语气,像是在欣赏一个蠢货所发出的讥嘲。
“呵呵操你娘的……小崽子倒是有种,只盼你等会儿别尿了裤子。”
这句话刚落,
在场数千的骑兵军阵,没来由身子齐齐一抖。
胯下骏马昂首嘶鸣,随即,竟齐齐弯折前腿,朝前跪了下来。
紧接着,更奇怪的事发生。
焰灵姬诧异的低头,发现火灵簪在手中振荡着,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血衣侯看着腰间颤鸣不休的红白双剑,同样一脸愕然。
“这是……”
他震惊的发现,以往随自己无往不利、克敌无数的神兵伙伴。
此时竟是在恐惧,在发抖!
仿佛,一个无边无际、且恐怖如斯的存在即将降临,使得它们战栗难安,不遑宁处。
嗡——
一阵锋锐刺耳的嗡鸣,仿佛一朝觉醒的鸟群,在四面八方同时响彻。
结界深处,许飞熊唇齿开合,口中轻诵:
“此身,为世间刀兵之骨。”
本是低喃,然发出的声音却宏大无边。
那声音,那气势,仿佛是千千万万人在齐声咏诵。
传递八方。
就在血衣侯心下惊骇,正竭力压制着胯下失控的坐骑时。
锵啷!
一道不知从何处发起的剑气,突兀割裂他身前的大地,向着左右各延伸出去十丈。
留下一条笔直的深痕,黑漆漆的,不知向下多深。
无色无形的涛涛剑意,如淹没过沟壑的洪水,从这深痕中逸散而出。
血衣侯内心警兆大升,立刻舍了失控的骏马,向后飞身退避。
他的选择是对的,
包括他那匹爱马在内,数十位不小心受到波及的骑兵,皆被这股剑意拆成了零碎。
血浆抛洒,如暴雨般簇簇而落。
血衣侯骇然。
远处,焰灵姬更是震惊不已。
她美眸颤抖的厉害,捂着粉唇,许久不能言语。
似乎是对震慑效果还算满意, 结界中的声音语气转而疏狂:
“唉……老夫不过是沉睡了八百年,结果连什么样的杂碎小丑都敢蹦出来了么?”
血衣侯眼中光芒碰撞,似是飞速的分析着什么。
果然,他的语气怂了,但仍透着几分怀疑:
“听前辈之语,应当是某个不世出的高人,既然如此,为何又不肯现身一见?”
“哈!你这区区刍狗,也配拜谒老夫的真容?”
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声音更加狂妄:
“赶紧把人放了,然后滚,不然,你将和之前那个蝼蚁一个死法。”
言语虽然平淡,但听语气已是耐心全无。
随着结界的入口一阵可视的波动扭曲,
一柄剑被扔了出来。
血衣侯定睛一看,瞳孔不禁又是一缩!
那是,
“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