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卖不了多少钱,另外,有些采漆工竭泽而渔,恨不得将所能看见的漆树悉数采一遍,不管其树龄适不适合,树漆的品质好不好……
基于此,年少的赵蟾不会在清远宗说空话,只会设身处地的为他们着想,令他们知晓,与阳县斩妖司联盟,利大于弊。
利益才是稳固关系的基石,如此道理,苦哈哈采漆工出身的少年郎,实在太清楚了。
利益不均,关系再亲密的采漆工,都能反目成仇,互相使绊子。
往年采漆,年幼的赵蟾,空有一身伏虎气力,却好似胆小怕事、受他们欺负排挤般,愿意分润利益给其他采漆工,就是为了关系稳固,不要陷入众矢之的。
老刘因此称赞他“天生慧智”。
“我和师兄弟们商量了,如果阳县斩妖司真的愿意把我们当做斩妖人对待,我们……我们可以偷偷下山。”一人悄声道。
赵蟾立即摇头:“不行,还需与你们师傅说一声,否则,你们便会成不义之人。”
“赵校尉真是通情达理!”他们竖起大拇指。
“非是通情达理,而是我们本就是光明正大之人,何必瞻前顾后,怕惹人非议?!”
赵蟾此话确是说到这些清远宗弟子的心坎上了。
赵非凡走过来冷笑道:“哼,我还以为斩妖人不善阴谋诡计,没想到赵校尉居然如此长袖善舞,懂得利用人心!”
“给我的枣红马喂好草料了吗?”赵蟾反问。
赵非凡为之一顿。
“喂了,皆是上好的草料,亏待不了你的枣红马。”
赵蟾笑着冲他点点头,道了声谢,继续和这些清远宗弟子交谈起来,理都不理赵非凡。
如今,少年郎争取到了一部分人心,没必要和赵非凡争锋相对。
那样一来,清远宗弟子肯定站在赵非凡身边,人家才是山门里的师兄弟,赵蟾不过是个外人。
越来越多的弟子得知来自阳县斩妖司的赵校尉站在峭壁之上,他们或好奇或憎恶或冷淡,站在一旁,听着赵蟾高谈阔论。
说是高谈阔论,却字字句句不离利益二字,所有言语,悉数都是为了清远宗内的每个人考虑。
“请问,阳县斩妖司有什么好处?总不能只让我们得了这些好处吧?!”一人怀疑着问道。
赵蟾迅速在人群里找到她,是位三十余岁的女弟子,估摸着中品采气境。
少年郎真诚的看着她的眼睛:“铲除妖魔,保境安民,便是阳县斩妖司得到的实实在在的好处,与之相比,功法、丹药、法器全部不值一提!”
他说的有理有据。
斩妖司存在的意义就是斩妖除魔、保境安民,一直以来,也是如此做的,明眼人都看的见。
至于后半句,仁者见仁,对于这些阅历乏乏的山上宗门弟子,有了前半句做铺垫,连带着亦是信了后半句。
赵非凡觉得赵蟾说的不对。
纵然是修士,也充满了无数私欲,哪能因其是斩妖人,就真的一心为民、满心想着斩妖除魔?
可环视其他师兄弟们认真听着赵蟾说话的神情,他没了站出来指出破绽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