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了那么好的肥地?
不公!
让李灵、王大郎煽动的一众百姓,又聚在黑塔下。
人人义愤填膺。
有几个范姓族人察觉到了此事,见众寡悬殊,马上关紧大门。
众人将范姓族人揪了过来,令他们和自己一块干这事。
李灵简单说了几句话,和王大郎带头走向村长家。
他们经过大门紧闭的范河门前。
村长在家中愁容满面,思考着若阳县斩妖司不来人,该如何是好,猛然听见家外吵嚷,又听见高喊着分了自家田地,随即脸色大变。
喊着媳妇,用木头死死顶着家门。
赶忙把三个顽孙哄进地窖里,千叮咛万嘱咐,接下来发生任何事都不许他们出来,也不许出声。
家门以木头顶死了,怒气冲宵的村民却从墙上翻了进来,也不管村长嘴里大呼小叫着什么,一脚踹开木头,打开大门,让门外的众人进入。
李灵怒目圆睁,吼道:“老贼!正是你抢夺黑塔村的肥地,又作恶多端,才招引来了妖邪,你死不足惜!”
王大郎上前挥舞着拳头,铆足了劲打了村长两拳,将其打倒在地,一边踹着一边吼道:“凭什么你们家天天吃馒头,我们吃糠咽菜?不公!”
“乡亲们,这事是咱们大家伙一块做的,来来来,一人一脚,踹死这老货!”
村长的媳妇年纪也很大,看着眼前的一切,早被吓呆了,回过神后,才着急忙慌的去阻拦疯了般殴打村长的村民。
也不知谁踹了她一脚,老妇扑倒在村长身上,随即而来的是剧痛,很快没了呼吸。
意识消失之前,她满是疑惑:我家只有两袋子面,一袋子让你们扛着去阳县斩妖司报案,剩下那袋子白面是留给三个孙儿吃的,他们正在长身体,须得吃些好的。至于我家的田地,那是相公数十年如一日精心开垦的荒地!以前没人要的!我家哪里顿顿吃馒头?田地虽也种了麦,但相公是村长,妖患又发生的勤,事事都需要钱财,麦子多数都换作钱财,用来支应人情了。
难道,相公这些年为保护村民做的事,做错了?!
众人注视着死的不能再死的两个老货,情不自禁、发自内心的哈哈大笑。
“老货是不是还有三个孙儿?”
“对,三个小崽子呢?”
“不如做的彻底,省得三个小崽子长大了报复咱们。”
“既然已经弄死了两个,不如全都杀了!”
“可惜村长的儿子没在。”
“无妨,咱们紧盯着,一回来就弄死他!”
众人搜寻着三个孩子。
找来找去。
最终。
他们站在地窖旁,人人皆咧开嘴大笑。
找到了!
……
村民们一身轻松地出了村长家。
“这些肥地该怎么分?”
李灵理所应该道:“此事是我提出来的,当然是划给我!”
“哼,应该都给我!”王大郎争道,“若没有我,你自己干不成这事!”
又有人道:“笑话!你们两人算什么东西?我家兄弟六人,谁争的过我们?老货的地应该是我家的!”
“你们家兄弟六人狂的没边了!哼,不是我说,老子一个人能弄死你们六兄弟!”
“他妈的,你试试?!不想活了?!”
“哈?让我试试?好,你别后悔!”
掏出菜刀,挥刀砍去。
另一人呼喊着兄弟,不要命似的打向那人。
李灵和王大郎争辩不休,只能用拳头分个胜负,转瞬之间,又觉得拳头不过瘾,纷纷回家或拿锄头或拿菜刀,玩命的朝要害招呼。
黑塔村的村民犹如发了狂,厮杀一片。
人人都是仇人,不将之宰杀,誓不罢休!
夕阳西下,灿烂的晚霞照耀着宛若修罗场的黑塔村。
尸体不成人样,鲜血没过脚踝。
打开家门,范河踩着黏黏糊糊的鲜血,朝黑塔踱步走去。
他背对着黑塔,席地而坐。
念念有词。
黑塔无言,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切。
……
在赵蟾前往孤雁山龙湫瀑布修练的第二天。
黑塔村村长的儿子前来报案。
姚柚眉头紧皱,写下“自相残杀”四字后,抬头看着泣不成声的中年男人,“你且在县司等一会儿,我去汇报严千户。”
“姚校尉,您……您一定要为黑塔村做主啊!”
老父、幼子惨死已经足够他痛不欲生了,更让这中年汉子难受的则是他看到乡亲们自相残杀后的恐怖场景。
那可是平常和蔼可亲的乡亲们。
老父经常告诉他,都是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什么仇什么怨解不开?坐下来慢慢说。
姚柚拿着文书起身,再次问道:“你确定只看到尸首,却寻不见他们的鲜血?”
“是,只有伤痕累累、开膛破肚的尸体,所有人一滴血也没有。”
“我知道了。”
姚柚留范玢在报案房,迅速往后院跑去。
黑塔村的妖患,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