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寺的梁子,结的死死的,你是你死就是我活。
即使护大王寺的妖魔网开一面不找赵蟾麻烦,赵蟾也非得打上护大王寺将其连根拔起,要不然,他睡不着觉。
哦,还有金山洞,天狼是泛黄破旧书籍第二页勾画的妖魔呢,必杀之
“唉,金山洞的群妖攻城,虽然我没参加过,但知晓每次皆十分惨烈。”王焕注视着少年,唉声叹气,“不知送你去到那般九死一生的战场,我是对了还是错了。”
王焕自认为是赵蟾修行路上的引路人。
莫说他了,孔燕行、严义乃至县司其他斩妖人,都觉得王焕是赵蟾的引路人。
至于老刘……仅仅是教赵蟾采漆的老采漆工罢了。
“我是打心里感谢王大哥的。”赵蟾真诚道。
“直面金山洞,你不怕死吗?”
“怕,但我不后悔。”
“是啊,咱们又不是那些修行世家或者山上宗门弟子,总得豁出命方能出人头地。”
“王大哥,潘先生走了吗?”
“潘喜啊……走了,昨天走的,还到斩妖司与我打了个招呼。其实吧,我觉得潘先生人挺好的,就是做事不地道,谁能想到,恶人山上的妖魔居然是他豢养的,为的是延续自己的寿元。早知如此,我已经请严千户来治治他了!”
王焕本来不清楚此事的根底,还是潘喜向他告别时,随口说了几句,王焕才反应过来。
赵蟾无奈笑道:“潘先生的境界比严千户高。”
“多高?”
“很高,或许白镇抚使方能杀的了他。”这是赵蟾猜测的,他所看到的情况是,白玉卿从头到尾没有出手。
“白镇抚使啊。”王焕感慨道,“大概里面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导致白镇抚使动不了手。”
“谁知道呢。”赵蟾苦笑。
归根结底,依旧是境界太低、身份太低微,白玉卿没必要告诉他真实情况,只能猜来猜去。
若他也是镇抚使,何必纠结此事?自己一个人就能破了潘喜布下的这局棋。
“王大哥,我回家了,从源水那儿回来再相聚。”
“好。”
赵蟾离开斩妖司,由彩烟街往弄岁巷走。
王焕站在街边,目送牵着马少年。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少年郎似乎长高了一些,身体亦是壮实了。
当然,真真正正的改变则是赵蟾的性格,从那个沉默寡言自卑的山野少年,变得自信健谈,懂的人情世故,同样明白该怎样处理人际关系。
王焕吸了口冷嗖嗖的风,暗道,一番交谈,我彻底放下心了……臭小子在县司吃不了亏!
回忆着赵蟾作为“辅兵”随他到山牛村,这才短短几日啊,那个一巴掌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少年,竟然摇身一变成了阳县斩妖司的校尉!
真真不可思议。
弄岁巷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赵蟾走到自家门前,站了许久。
“我还是我吗?”
少年呢喃自问。
“呵,我如何不是我了?”
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
开门。
拴好马匹,躺在冰冷坚硬的床榻,两手叠着脑袋,闭上眼睛。
“我现在是斩妖司校尉!”
恍如隔世。
希望明天顺顺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