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终不可恃’。哼,就算赵扩和赵桓一样乖,只要我们够强,能一战灭宋,还管什么从前的和约,嗯,这就叫‘大国无信’。
再说,我没说现在就去打呀,千万不能现在就开战啊,我还小呢,你们肯定不让我节制各路军队。唔,我们要先除了铁木真这心腹大患,让草原再度分裂,还要休养生息一阵子。对了,还要先打西夏,‘黄河百害,唯利一套’,打皇爷爷即位,黄河已经决堤三次了,我们年年治理黄河,西夏却占着富饶的河套地区,坐享其成,我们太亏了。
唉,要打仗得先练兵,还要囤积军械粮草,再加上这些事情,总共得花上二十年吧。二十年后我三十四岁,正当壮年,嘿嘿,皇爷爷,说句不好听的话,到那时候,如今的名将都老了,总能让我当都元帅了吧。
您不用担心我急功近利,孙儿要再造白起韩信那样一生不败的神话,一定会小心小心再小心的,没有绝对的把握绝不开战,等我发动时就会是雷霆万钧之势。我去把宋国皇帝捉回来给您磨墨,好不好?”
皇上一副“你怎么能这样”的表情,你装吧,我不信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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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国真得会再北伐的,我记得历史上韩侂胄是搞过一次的,这家伙现在正当权呢。怎么说呢,宋国君臣很喜欢北伐,但是经我仔细研究其所谓的绍兴北伐、隆兴北伐的战报,可以看出,他们根本没有全套的、完善的战略计划,他们就没想过取胜,也不指望能战胜,只是做个样子,拿“光复故土”当政治筹码。嗯,维持了宋国“以文治武”的传统,也许消耗掉那些疑似有野心之武将才是宋国发动北伐的真实目的。
这个韩侂胄,他就是想立不世之功,以固权位,但是内政有王安石前车之鉴不远,还是北伐稳当一点,顺应国情民心嘛。他却不懂得“世人皆愚”(现代还有教授信□,可见十三世纪的普通百姓是需要人开导的),民心是什么?读书人鼓吹出来的。交通通讯不发达又没有什么娱乐的年代,绝大部分读书相公怎么说,平民百姓就会怎么信。其实,读书人才一肚子坏水,我从一个社会主义四有青年变成现在这样冷酷无情,就是读书读多了,受韩非子、老子他们的不良影响。
理学起于宋朝程颢、朱熹,到明、清,愈演愈烈,宋朝士大夫的骨头怕是不比明朝士大夫的硬。我知道文天祥,千古忠臣,我还知道李庭芝、张世杰、陆秀夫,可是宋末有多少士大夫?几成殉国?几成归隐?几成降元?不要盯着一个人,我穿越了不代表穿越容易,文天祥等也不能代表宋国士大夫,其实文天祥的亲弟弟就降元了。老实说,我的计划里根本没包括文士,将来,他们见到了大军,就会摇身一变为金国歌功颂德了,我只需要先清理下江湖草莽,那些人脑子太死,一根筋转不过来,都这年头了,满腔热血留着打蒙古人好不好,别对着同胞啊。
我始终没闹清楚,韩侂胄是怎么跟朱熹他们敌对了,就为了那个人称“汝愚真愚”的赵汝愚?韩侂胄对付他是很正常的排挤啊。韩侂胄当权后,把理学打成“伪学”,搞党禁,自己却更惨,被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家伙编出犬吠村庄及费士寅狗窦事(金庸在《射雕英雄传》第一回里提到过,但宋人笔记《四朝闻见录》《齐东野语》都辩其诬)等等,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主战的韩侂胄就成了跟主和的秦桧一样坏的大奸臣。
我知道韩侂胄提拔私人、贪财好色,那又怎样?真正一清如水的,又有几个呢?还好啦,韩侂胄敛财归敛财,他为了北伐,可是提拔了许多主战派将领,嘿,即使作为金国皇孙,我依然觉得宋国主和派活该被赶出京师。宋臣永远都在勾心斗角,显然,不久后他们能搞出的北伐,又会是一场闹剧,只可惜了那些信他们“雪耻”鬼话的士卒们。韩侂胄将来的不幸,源于他发起的北伐的失败,而这失败,和那些“爱国名士”的扯后腿也脱不了关系呢。
《射雕英雄传》是小说,就我这些年的所见所闻,中原百姓都视自己为金人的,毕竟金国赋税比宋国低多了,政治也尚称清明吧。我们其实很穷,怪不了皇上,北宋时就是主要依靠江南财赋。以前我曾经看过一篇文章,论述黄河水灾和历史上朝代兴亡的关系,从时间上看,黄河水灾和朝代末年差不多是对应的,于是作者得出结论,中原人口多、田地多的结果,就是生态系统失衡,黄河闹水灾,就会两岸百姓流离失所,朝廷安抚不当,就会导致大规模农民起义,就会被世家豪门利用去改朝换代。经过战争,人口锐减,田地荒芜,生态系统自我调节,又慢慢平衡,在新朝的治理下,中原的生机恢复,人口日渐增加,开垦更多的土地,大概是百余年,生态系统又会失衡,主要表现在黄河又发威了,这就又开始一个循环。北宋立国百多年,中原人口繁衍,土地开垦,森林砍伐,水土流失,当金军进入中原时,正好,又到黄河泛滥期了。本来,该宋国拿江南的赋税去贴补中原的,结果,金、宋以淮河为界分治,等于说是金国接过了宋国的大包袱。这叫天灾,金熙宗、海陵、世宗和皇上,并没有横征暴敛,反而是重视经济,但终究远不如宋时之富。这点,和百姓们讲清楚,他们能理解的,甚至会希望我们能打过江去,多搞点犒军银来,就可以减免赋税了。等宋国光复中原那叫画饼充饥,我们过去更现实。
从前金国攻打北宋时就没遇到宋军多少有组织的抵抗,现在我们准备好了再过去,赵扩难道还能发表一通“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演说就把绵羊般的宋军都变成老虎不成,这招虞允文在采石矶用过了,仗着李显忠的威名才成功,我倒是极度怀疑这个“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的宋帝会学赵构出海逃命。水军,水军,我们一定要有水军。
完颜襄道:“皇上,二十年后的事谁说得准呢,上次海陵失败是因为国内不宁、人心未附,宋国又出了虞允文这等人才,如今中原地区经过世宗皇帝和皇上两代的治理,咱们大金国可谓国泰民安,只是国用不足,二十年后如果我们国势愈强,取江南财赋以充国库,有何不可?现在说这些是太早了,但是精兵越多越好,有备无患嘛。难得康儿有此雄心壮志,不如准奏。
至于给出的权力太大的问题嘛,多派些人保护皇孙即可。军队改制一定会清除很多羸兵,他们心怀怨愤,什么事都敢干的。”
皇上听得直点头:不错,朕就以保护康儿为由,多派些高手去,瑶里孛迭如有异动,趁机提拔私人、妄图拥兵自重的话,当立地斩杀,责任推给被清退的乱兵就是,丞相真不愧是国之栋梁,考虑如此周全,面面俱到。展颜道:“是这个理,好,朕准了,东北路军队全面改制。康儿,给你五年,五年后,朕要看到五万精兵。”
我立即跪下谢恩,起身后,拉着完颜襄的袖子正色道:“襄大人,十年后,别人就不会再说我是你的弟子,而会说你是我的师父了。”襄大人你对我真好,我就知道你这样曾经亲冒矢石的名将一定会支持本皇孙参军的,毕竟,要族人保持尚武的传统,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由皇室中人领头,而此事别的皇子皇孙都避之唯恐不及,只有我一个挺身而出,你就我一个选择,不得不尔,是不是?
完颜襄呵呵笑道:“好啊,老夫拭目以待。”
我也开心地笑起来,转向皇上道:“皇爷爷,还有件小事,这个年号纪年法是汉武帝弄出来的,很不好用,而且太祖建元前我们没有年号,说某年只能用辽的年号,搞得好像我们是辽国的附庸似的,明明是我们灭了辽国嘛,咱们是不是换个纪年法?”
皇上道:“哦?还能有什么纪年法?”
我诡异地一笑,道:“皇帝纪年。以秦始皇称帝那年定为皇帝元年,其后的一年是皇帝一年,再后的一年是皇帝二年,元年之前的一年是皇帝前一年,再前的一年是皇帝前二年,以此类推。宋国不是自认正统吗?这样一来,我们灭宋只不过是强国灭弱国,跟秦国灭山东六国一样,并非秦代周,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始皇帝最大的功绩就是灭六国,统一中原,结束春秋战国八百年战乱,书同文,车同轨,将各国融合成一个统一的大帝国,之后才有‘汉族’之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统一,是大势所趋,这么光荣艰巨顺天应命的任务当然且也只能由我们大金国来完成。”
现在中国谁知道耶稣是谁?只要中国的发展进程不被愚昧的蛮夷(目前的祸害就是刚统一的蒙古人而不是已经彻底汉化的女真人)打断,也许五百年后就能在全世界推广皇帝历了,让地球人都知道神秘的东方出过一个了不起的秦始皇。
完颜襄拍拍我的头笑道:“康儿,你不就是想自己留名青史嘛,找出这么多理由,有你的。哼哼,你是不是读史书时搞不清楚那些年代?弄出这么个皇帝纪年法,倒是简单实用,你挺会偷懒的呀。皇上您看呢?”
皇上道:“是可以,的确只是一点小事啊,让史官推算一下,和年号纪年一并使用。康儿,你就一心想着打仗,为了能去灭宋,是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啊。”
我脱口而出,“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
这话可是赵匡胤答复南唐使者徐铉的,将来宋帝叫唤“侄无罪”时,我就这么回答,看宋国百姓会不会觉得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就此放弃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