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搏杀中光荣战死,死前还要手刃数十个敌人,这样才能体现满洲第一巴图鲁的勇武。可是谁能想到,自己到现在连对方的边都没摸着,就直接中弹了,如果以后的战争是这种模式,那还打个屁,自己连和对方面对面战斗的机会都没有,这兴华军为什么如此不讲武德。
“啊!”鳌拜发出一声惊天的嚎叫,一头栽倒在地,抽搐了几下变不动了,眼睛还保持着圆睁的状态,仿佛是死不瞑目。
鳌拜一死,满洲八旗一阵大乱,大量士兵作鸟兽散,有的人调转马头想要逃跑,豪格拔剑硬生生斩了数人,这才止住了逃跑的队伍。看到鳌拜惨死,豪格心中已经升起了不祥的预感,恐怕今天,他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兴华军士兵从四面八方压了上来,炮弹不断在自己的队伍中爆炸,后面的步兵也被骑兵几乎斩杀殆尽,层层叠叠的尸体铺在战场上,四处流淌的鲜血几乎能淹没脚面。豪格脑海中蹦出了一个皇太极曾经教过他的汉人成语,血流漂杵。意思是鲜血像是小河一般,能让木棒漂起来。当年,皇太极告诉他,将来要杀进关内,把汉人杀得血流漂杵,谁知道现在,自己的大军被兴华军给杀得血流漂杵了。
中午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兴华军步兵重新列阵,如墙而进,一些在地上哀嚎挣扎的清军伤兵,兴华军方阵在路过的时候,不时有士兵端起刺刀给这些伤兵补刀,将他们全部杀死。这些兽兵根本就不配活着,杀光他们,是为蜀中百万百姓报仇。
兴华军四面合围,清军的后路也被阿木和范玉带领的骑兵给截断,还有不少狼兵和土司兵在骑兵侧翼掩护,将四散奔逃的清兵性命全部收割。
炮火渐渐停止,兴华军的重炮发射太过猛烈,必须要停下来散热了。清军数万大军经过兴华军主力火器洗礼,仅剩下了万人出头,步兵几乎全灭,仅剩的人被兴华军给围在了中间。吴三桂简直是欲哭无泪,这一仗,麾下六万汉兵几乎全军覆没,此刻身边仅剩下了三四千人马,还都是人人带伤。更惨的是,除了胡国柱之前就已经被杀之外,剩下十大将军中的六个都已经在刚才的战斗中被杀死。
有的人被火铳打成了筛子,有的人被炮弹直接撕裂,尸骨无存。有的人被震天雷炸翻,血肉模糊。他的身边仅剩下了谭洪、李本深和吴之茂。自己的两个女婿,一个夏国相,一个胡国柱,全完了。
再看看豪格这边,情况也没比吴三桂好多少,蒙古八旗的将领全灭,满洲八旗大将鳌拜战死,此刻豪格身边就剩下了满达海一人,还有数千满蒙残兵。
他们已经没有剩下多少战马了,众所周知,骑兵突击过程中,战马的目标可比骑士本身要大得多,所以兴华军的铳弹往往都打在战马身上,导致满蒙骑兵的战马损失率奇高。
现在上万残兵败将聚集在一起,一个个垂头丧气,早就没有了当初的精气神。三万兴华军将士将战场围得水泄不通,在这场血与火的洗礼中,他们已经让对方真正见识到了兴华军的强悍战斗力。同时,高衡也对兴华军的战斗力有了新的评估,虽然对方在这里鏖战数日,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和锐气,但即从郭俊良这一个旅的战力就能看出来,兴华军即便是在野战状态下,哪怕碰到五倍于己的清军,也有一战之力,并且还有取胜的可能。
豪格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他的水壶已经被不知道从哪里打过来的铳弹给击碎,满达海见状,递上了自己的水壶,豪格喝了一口,叹息道:“满达海,看来,我们今天是走不了了。”
满达海欲言又止,豪格道:“你想说什么?”满达海道:“殿下,奴才以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殿下贵为亲王,身份尊贵,奴才愿意当使者,跟对方主将高衡谈一谈,兴许能有一线生机。”
满达海话说得委婉,但是豪格听出来,“你这是要本王投降?绝无可能,你还是爱新觉罗的子孙吗?本王今天就是战死在这里,也绝不投降。”
豪格话音刚落,兴华军军阵分开了一条路,高衡一马当先领兵走了出来,大声道:“谁是西路军豪格?”
“本王就是。”事到如今,豪格藏在后面也没什么意思了,直接站出来道。高衡看了看他身后的大纛,应该不假。
“你们在华夏大地犯下滔天罪行,罪无可恕,准备好受死了吗?”高衡杀人还要诛心,按照套路,这时候对方主将出来谈话应该说些放下武器之类的话,可高衡直接明着告诉他们,他们要死了。
高衡话音刚落,豪格也是一惊,这家伙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啊,他还指望高衡劝降,然后自己在全军面前表演一出大义凛然呢。结果人家直接是来宣判死刑的,这让豪格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而后面的士兵和将领听完更是发狂了,众人哭喊着,嘶吼着。吴三桂也不管什么体面不体面了,他本来就是汉奸,什么都比不上他的性命重要。
谭洪打马冲出来喊道:“高大帅,我是吴三桂大帅部将谭洪,吴大帅请高大帅留关宁军一命,我们愿意绑了豪格。”
豪格勃然大怒,回头对满达海道:“杀了他!”满达海张弓搭箭,一箭将谭洪射下马来。关宁军残兵和满蒙残兵立刻爆发了火拼。高衡摇摇头道:“一群人渣垃圾,这种野猪皮,狗杂种,竟然荼毒我华夏三百年,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深吸一口气回头吼道:“全军听令,一个不留!杀!”
“不!”豪格绝望喊道。
轰轰轰,砰砰砰,火铳火炮和惨叫哭喊声瞬间淹没了整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