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战。当的一声,战马交错,战刀闪现一阵火花。夏国相哪里能想到,对方的臂力竟然这么大,直接将自己的虎口震裂。夏国相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的武力值跟眼前这个看起来不像是汉人的家伙根本没办法相比。真是他娘的怪了,这次来云南怎么遇到的全是怪物。
夏国相拨转马头,扭头就跑,不过阿木显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他纵马急追,阿木的坐骑也是从茶马古道运来的高原马,而且是从中挑选的宝马,所以自然要比夏国相的战马要快得多,夏国相哪里能想到他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
阿木怒吼道:“狗杂种!纳命来!”战刀高高举起,夏国相回头尖叫道:“不!啊!”只听咔嚓一声,夏国相的人头连带着半个肩膀被阿木一刀两断,无头尸身还端坐在马背上,战马驮着无头尸体跑出去好远,喷着血的无头尸身才跌落了下来。这骇人的一幕被所有的汉兵都看见了,就连谭洪这种吴三桂手下杀人如麻的勇将也是一阵胆寒。
汉兵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叫,丢盔弃甲、四散奔逃,彻底丧失了抵抗。对于这种兽兵,手上沾满了不知道多少华夏人民的鲜血,高衡的命令是,不接受投降。阿木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吼道:“杀!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骑兵们怒吼着,杀得汉军步兵人头滚滚,跪地求饶者也是一刀劈飞人头,根本就不给他们投降的机会。
后队的汉兵被斩杀,前面的骑兵也没好到哪里去,豪格带人反复冲杀,可是对方的步兵和炮兵形成的火墙让骑兵很难冲过去,这是兴华军建立之后使用兵力最多的一次战役。三万多人,这也是高衡从来没有指挥过的人数,可是真到了战场上,高衡发现,不管是一万人也好,三万人也罢,只要将士们万众一心,令行禁止,那人数再多,指挥起来也是一样的。
清军混合编队的大规模冲锋看起来声势浩大,但实际上有很明显的弊病。如果从空中俯瞰整个战场,就会发现,有的满洲八旗比较勇猛,硬生生顶着巨大的伤亡跟兴华军交战在了一起,前锋步兵扔完了震天雷,挺起刺刀跟骑兵交战在一起,这时候骑兵对步兵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这种近距离作战,兴华军将士明显吃亏。好在后面的火铳兵不断射击,往往是一个清军骑兵刚砍翻一个兴华军步兵,就会被后面的人一铳打死。
然后后面的步兵在上来进行补位,如此往复循环,完全就是一命换一命的打法。这种方法满洲八旗可以用,但是蒙古八旗和关宁军骑兵显然没有这种定力。
号称满洲第一巴图鲁的鳌拜带兵在兴华军阵前反复冲杀,虽然他们损失很大,可也不是完全没有战果。可鳌拜打着打着发现,自己两翼的蒙古八旗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回头一看才发现,这些蒙古兵竟然退到了后面,根本不敢上前跟兴华军搏命。气得鳌拜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草原人,全是阿其那、塞思黑!”
“后队步兵前压,上刺刀!炮兵营,徐进弹幕!”高衡敏锐地发现了这个战机,对方的骑兵根本不能做到一线平推,几个满州八旗的甲喇反而变成了本阵的突出部。既然如此,后队可以前压,先吃掉突出部。他一边发令,一边用千里镜观察战场态势。这是典型的兴华军步炮协同,一个个步兵营方阵开始松动,军官们大吼着:“上刺刀!”
咔咔咔,士兵们抽出腰间的刺刀,紧紧卡在了铳口的卡座上,然后按照军官的指令,迈步向前。炮兵调整射角,开花弹就在步兵前方百步的地方不断爆炸,用火力掩护步兵行动。狼兵和土司兵神出鬼没,他们脚力过人,如同灵活的猿猴一般在步兵大阵中以散兵姿态穿梭,用弩箭和弓箭不断杀伤敌人。
“殿下!殿下!顶不住了!”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火铳声、炮声纠缠在一起,猛然,一名大将冲到豪格面前喊道,正是满达海。原来,他正指挥手下几个甲喇的满洲八旗不断朝对方步兵发起冲击,但是无奈,身边的关宁军实在废物,在承受巨大伤亡之后,关宁军仅剩的千余名骑兵竟然在李本深的带领下往后撤,就算是吴三桂也弹压不住。
这一撤退不要紧,要命的是无形中将满洲八旗的队伍给冲乱了,结果兴华军趁着这个机会朝着对方猛轰猛打,一时间清军死尸枕藉,无数人都看不见铳弹是从哪个方向打过来的就稀里糊涂丢了性命。
听见满达海的话,豪格一阵眩晕,他回头看看已经猪突狼奔的汉兵,对方的骑兵正在自己的军阵之中疯狂砍杀,很明显,这些汉兵肯定是全完了。可自己如果败了,也是必死无疑,作为皇太极的长子,他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猛然,他看见了兴华军在阵后高高飘扬的战旗,就像是一个已经输红了眼的赌徒一般,豪格决定梭哈。他咬牙大吼道:“去找鳌拜,集合所有满蒙八旗的力量,决死突击敌军中军,无论如何冲过去,斩将夺旗!”
“杀啊!”一万多被豪格勉强集中的骑兵发起了最后的疯狂突击,他们完全不要命了,也没有什么阵型,就是冒着炮火和火铳的密集射击猛冲,前面的人用自己的性命给后面的人铺路,谁都知道,退后一步就是死,杀上去还有一线生机。
还别说,豪格、鳌拜、满达海、车尔布、阿尔津等一众高级将领领头冲锋,还真的有些效果,满洲八旗和一部分蒙古八旗全都开始玩命,竟然硬生生突破了兴华军步兵构筑的防线。
豪格仿佛看到了胜利就在眼前,孤注一掷有效果了,“我们突破了!勇士们,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