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北掏出了银子递给了小伙计。
小伙计站定在远处,把胳膊伸了老长,抢过银子转身就跑。
宋老黑哑着嗓子低声骂:“啥东西,骗人的,这么贵!”
宋婶子啪的一巴掌:“你死不了就行了,哪里那么多话!”
又休息了一刻钟,宋老黑觉得自己的腿麻木减轻了,吵着嚷着现在就回家。
村里人生病,都不来医馆,挺几天就好了,实在不行,去山里采几把草药熬点水喝喝,躺两天就好了。
镇上的药铺,那是有钱人才来的地方,来了就被讹一笔。
宋老黑一刻都不想待,生怕小伙计扒拉着算盘,再来要钱。
宋婶子扶着他,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坐上了驴车,宋老黑心里才安稳下来。
破黑药膏子,竟然要2两银子,简直要命了!
把他们送回家,纪晓北嘱咐宋老黑好好养着,就赶着驴车回家了。
林氏听说宋老黑没事,提着心放了下来,又听说花了2两银子买了药膏。
她嘀嘀咕咕骂了起来:“天杀的,这么贵呀,怎么不去吃人!”
整整一个下午,汉子们没人敢再进荒地里。
有的说:荒山好多年没人去过,怕是触犯了什么神仙吧,瞧那黑血流的!
有的说:宋老黑去翻那块大石头了,破了黑蛇精的窝,所以咬了他
有的说:不能拿命挣钱呀,这个活儿不能再干了。
树根蹲在一边,等人们不说话了才说:“东家给钱,雇咱干活,吃的也不赖,哪里来的那么多闲话,咱老一辈的,上山打猎,哪个没被蛇咬过!”
人们都不说话了,有个人小声说:“可那蛇太可怕了,老黑那腿没一会儿就黑了,这里的蛇和山里的蛇不一样呢。”
“是,万一老黑死了……”
“呸呸呸……”
直到太阳下山,几个汉子嘀嘀咕咕地回了村。
听说,宋老黑一点事没有,坐驴车回来了,汉子们才放了心。
树根问明天谁能来上工,却没一个人说话。
树根气呼呼地背着砍刀回家了。
纪晓北也有些担心,晚饭之前她和林氏,去了宋婶子家一趟,给带了一小包红糖。
“林嫂子,他又没坐月子,你给他拿红糖干啥,快拿回家给孩子们喝。”宋婶子心里很过意不去,下午让纪晓北花了2两多银子。
他们家一年也攒不下2两银子。
“她婶子,给老黑兄弟喝吧,补血的,流了那么多的血,你也别客气!”林氏硬是给她塞到了怀里。
“婶子,晚上你看着黑叔点,倒个水什么的!晚上有啥事,你就隔着墙喊我!”纪晓北嘱咐。
“北呀,放心吧,叔给你添麻烦了!”宋老黑不好意思地说。
寒暄了几句,纪晓北她们就出来了。
如果今晚他不发烧,那说明这伤没事儿,一旦发烧,就有些危险。
路上,林氏问纪晓北:“北呀,你老黑叔没事儿吧!”
“他连着干了三碗红糖水,像是有事的吗?”纪晓北笑道。
林氏放了心,跟纪晓北一起回了家。
睡到半夜,就听宋婶子扒着墙头喊:“北呀,晓北,你黑叔又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