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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的没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阿敏一天比一天胆子大。这日,终于惹着了个不该惹也不能惹的人。事发后,她溜的到快,却不知道正好来看儿子的胤禛在她走后没多久便来到了书院。
弘昀跪在阿玛面前,小手被抽了十五板,捧着的小手心里全是红印。头也不敢抬,一双小眼红肿着,泪眼汪汪,只是不敢再掉眼泪。
胤禛面前的老头儿兀自喋喋不休,“茶中添酒,酒中掺水,饭里扔蚱蜢,小阿哥童心未泯,老朽到也忍得!小儿稚幼,老朽平素也不想多言。今日贝勒爷既撞上,便都讲了,只望小阿哥日后莫再拿老朽寻乐。贝勒爷,唉……”老头儿摇摇头,欲言又止,为了学生,却还是继续说了。
“老朽……贝勒爷,还有您府上的敏格格,旁的也罢了,强辞夺理,歪解圣贤的言语,只与老朽辩舌也罢了,偏当着小阿哥也不晓得回避,贝勒爷,老朽无才,与敏格格讲不明道理,只能与贝勒爷嚼言了。孺童稚子,如何晓得何谓正,何谓本,何谓立学!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小阿哥这般年级,尚未学,何来思?凡事道理不明,自己如何可能体悟的清楚?”
老头儿想起“老顽固”三个字,又是气的心里一阵发紧,只不敢在胤禛面前再多讲。他治学立身,向来以通达自诩,丫头这声骂,正正是戳了老头儿心窝,听了当然气极!可一想到若是贝勒爷知晓了丫头言行,只怕怎么也不会轻易放过丫头吧?怜着阿敏,老头儿心中便只想着:那个丫头,唉,还是点到为止罢了,莫要令丫头当真吃什么大苦才好。
“先生莫气。她如何无状大胆,我想也想得到,断不令先生生受,先生莫与她一般见识,我回去便去治处她。”胤禛劝慰过老头儿,又厉声对弘昀说道:“弘昀!再问你最后一次,学海无涯,回头是岸。是不是敏格格教你的?”
弘昀小嘴抿的紧紧的,低着头一味只是摇,一言不发。
“听谁讲的?”
“儿子,儿子自己想的。”弘昀声音都有些打颤,却仍是咬牙坚持。
胤禛凝望自己的儿子片刻,也不再追问,提声叫道:“小培子!”
“主子。”
“让敏格格现在就去书房院子里候着,叫她在那儿跪好了!好好反省,想清楚这些天都行过些什么荒唐事!爷一会儿回去要问话!”
“喳。”小培子暗暗乍舌。这位敏格格哎,怎么几个月不见,这大半年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这下麻烦可大了哎!心里想着事,脚下却不敢耽误,一溜烟往钮祜禄氏小院跑去报信儿了。
阿敏跟着弘昀跑到外院读书戏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初时几天一次,后来几乎天天跟着弘昀来报道,前后也有三四个月了。
胤禛是一早就知道这事的。对胡先生的性子,他也摸得上几分,直觉便以为他会与阿敏投契,心里一开始就存了利用阿敏留住西席的心。后来怕阿敏太过胡闹,也偷着来瞧过一两次,次次都见得三人其乐融融,颇是融洽,便也放了心。
这位胡先生,虽无大儒的浩瀚声名,人品却是极好的,书也教的极高明。虽西席酬金收的高出旁人数倍,但这十多年来,凡他教过的子弟,初时不显,过得几年,高下分晓便得分明。只要不是天生的愚鲁之材,他的学生,远比一般先生教出来的学生踏实灵机。
京城中各府都争抢请他,他却有个怪僻好,只收启蒙学童。且无论在哪个府上,都待不足两年,自己家中还另收了家境不佳的几个学生要照顾,故而平素也不多住在东家府中,也非日日上书院行教。他只看子弟天资优劣,分别安排时间。因材施教,自有一套方法。
逢人挽留,胡先生也总是笑眯眯几句话便打发了,从来不变:“人挪活,树挪死,老朽腹中乃是死文章,只教得一两年腹也空了,口也涩了,便留下也是无用。老朽私心,乃是收多几个弟子,抢个桃李满园的虚名,望东家成全。”旁人便也不好再多留他。
胡先生原本不愿入皇子府邸教书,此前也从未开过先例。今年胤禛拐了好几个弯,机缘巧合之下,好不容易才请到他入府。胡先生碍着人情,迫于无奈,只勉强答应先试半年,期间之后都来去自由,才于年初入了贝勒府为西席。本来今年七月间期满了老头是想离开的,却没想遇上了阿敏,极是投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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