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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底的一日,阿敏换上小培子送来的男装,跟着他偷偷从贝勒府侧门溜出。一出府便瞧见不远处胤禛正站在那儿,阿敏赶前几步正想行礼,却被胤禛拦下了。
胤禛笑着说道,“还是男装精神。走,爷带你上正阳门逛街去。到了地头,一切你作主,想玩什么想吃什么你说了算。今儿个只有四爷,没有爷,你别拘着。走吧,”
…………
无论是上茶楼,还是围观街头卖艺,逛首饰铺子,或是蹲在街边小档上挑小玩艺,阿敏起初还陪着小心询问一句,后来见到胤禛果然言出必行,毫无不豫打定主意只当个陪客,她便越玩越是兴起,到最后是见哪儿热闹就拉着胤禛直接往处钻,晚上回府前甚至还拉着胤禛坐在街边吃了一碗牛肉面……
…………
天色昏暗,终于还是要回府了。坐在马车上,二人渐渐安静。
胤禛琢磨着要说点什么,正开口道:“回了府……”话还没说完,就被阿敏急急的打断:“谢谢爷。奴婢知道,回了府奴婢会收敛的。”一句话呛的胤禛再无话讲。
胤禛对她如何,经过那晚的交谈,经过这些日子她更多的回忆反省,再加上今天一整天的相处,阿敏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胤禛对自己有一种不同寻常的纵溺,哪怕是因为他还记得对阿敏承诺的缘故,胤禛待她也似乎好的过份了些。
因而此时面对胤禛,阿敏虽不再惊恐不安,却多了些忐忑,下意识里就想与胤禛多保持些距离。
二人之间安静了一会儿。
这一会工夫,阿敏将这几日都在盘算的事情又反复琢磨了几遍,想来想去都觉得现在应该是个挺好的时机,正好可以把这段日子的不自在说一说,也能借机探探胤禛的底,否则还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跟胤禛相处才好。
想清楚后,阿敏主动道歉,解释着说道:“爷,您对奴婢好,奴婢都知道了,往时是奴婢自己不争气,您别跟奴婢一般见识。”
“嗯?”胤禛随口嗯了一声。他郁闷半天了:怎么这么纵着她耍性,没过一会工夫她就又这么拘谨,爷还能怎么做?
“嗯……您别骂奴婢不知好歹。”
“哼!”胤禛轻哼一声,心想:你还知道什么叫不知好歹吧!
见胤禛神色有些不豫,阿敏犹豫:还要不要往下说呢?可今天不说,赶明儿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说了。
自从阿敏开始在贝勒府里走动以来,她走在哪里都觉得自己象个怪物,所有的人都在用不同的眼光打探她,所有的人待她都恭敬而疏离,所有的人对她都礼让三分,却客气的保持着距离。她觉得自己与众人隔隔不入,毫不自在。直到有一日,阿敏听到墨玉与新来的丫头彩云聊天,方才明白究竟。
阿敏犹豫了半天,还是爬到胤禛身边搭着他胳膊,涎着脸陪着笑说道:“爷,奴婢觉得自己在府里边跟个怪物似的。”
“怎么个说法?”胤禛见到阿敏嬉皮笑脸跟自己亲近的样子,心情稍好了一点。
“奴婢也不知道啊,就觉得大家跟奴婢说话都小心翼翼,都保持距离,都不怎么搭理奴婢。不是说对奴婢不好哦,是都太好了,太恭敬了,奴婢想做点什么都做不成。就好象那天奴婢想自己剪两朵花儿吧,刚拿起剪子,看园子那个人就跟要他命似的,死命磕头求奴婢别动手,哭着喊着要帮奴婢剪。”阿敏心想还不是你,给我那么多特殊化待遇,听说比福晋房里配给还要高,再加上从前钮祜禄氏那个名声……唉,也算是自作自受吧,现在想跟人亲近点,找个伴儿玩玩都找不着。
“嗯……”胤禛琢磨了一会儿。为什么会这样,他相信阿敏自己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既然这么说,应该是想在府里过更普通些更易与人亲近的生活吧?有这个想法,到也合她什么都无所谓随性的性子,不算什么大事,只要她愿意,且随她愿就是。
可转念想想,胤禛的小心眼又发作了:“你也知道被疏离着不自在么?你跟爷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多想想爷的好,总是远着爷?”
阿敏眨眨眼,望着胤禛一本正经的答道:“爷怎么还生气啊!刚不是都说过了嘛,往时都是奴婢的不是,是奴婢不知好歹,不过奴婢可从来没敢把爷当怪物哦!奴婢顶多是有点点过份的怕爷!往后保证不会再象从前一样了!再说奴婢这会不是就在爷跟前么,哪儿有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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