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张脸问道:“爷那把匕首你可带在身上?”
这柄匕首阿敏片刻不敢离身,在这里做皇子可是个危险职业,自己又不懂武功啥的,万一遇个江湖刺客绑票啥的还能应付下。。。胤禛是想捅自己几刀还是划自己几下来出气?阿敏寒。。。虽然身子不是自己的,她还是挺怕疼的。
“你要干嘛?!”阿敏有点惊恐,眼神中便带上了些讨饶的味道,盯着胤禛问道。
“爷想起上次养伤,也是在这里,曾吃过一个滋味颇不寻常的苹果。现下一边吃一边琢磨怎么处置你,想来感觉更好。”
“哦。”阿敏松了口气。“你等等,保管比上次好吃!”
阿敏出屋子洗了手,取了盘子竹签,拿起桌上的苹果,三下五除二削好一个,又切成小块,装在盘子里,插上竹签,递给胤禛。
胤禛慢条斯理吃着苹果,不再说话。
阿敏等了一会,不耐烦了:“喂,想好了没有?你快说啊,我都说随便你了,只要你能出的了这口气,维持现状,要我咋样都行。想好了怎么整我你就快说!别这么不声不吭的吊着烦人!我。。。我。。。别太过份啊我告诉你!”
胤禛吃下最后一块苹果,方才慢悠悠说道:“爷的气出完了。”
阿敏没反应过来:“啊?”
“你还记得爷说过的话,又尽心伺候爷一场,爷大人有大量,饶过你了!”胤禛笑意又禁不住泛起。
靠,又被耍了!阿敏心里骂了一句,但这次没郁闷,挺开心,也跟着傻笑起来。她心想今天四四心情很不错嘛,谁说他心眼很小滴?真是冤枉他了!看来传说毕竟是传说,一点也不可靠!又想起最关键的问题,忙问道:“你答应不为难那拉了?”
胤禛敛了笑容,认真说道:“你不必担心我会寻那拉氏晦气,我也不是为了你信里写的那些缘由不与她为难。她行事阴毒邪曲,足见她本性乖舛,与你行事不周有何干系?你不必自责,我曾经与你说过,庸人自扰,顺其自然,这八个字今日便送与你。”
阿敏若有所思。。。胤禛见状,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上天阴差阳错,令我遭此劫难,却非祸事,反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大幸。萧墙隐祸早日察觉,于我将来反有助益。你三番五次不循常理做傻事,却是个福将,无心之举也能生出些奇效。”
“啊?”阿敏一头雾水。
“李氏若不是被你吓的不轻,我那日哪有这么轻易脱身?她是怕钮氏在她面前有个好歹,你再去寻她晦气,才阻拦那婆子继续动手。若不然,我哪儿有机会等来戴铎商议,即便强撑过来,只怕现在连动也动不了了。”
“啊?!”阿敏听胤禛这么说,心中泛起酸痛的百般滋味。。。有痛心,有怜悯,有后怕,也有庆幸。。。她原以为胤禛伤的这么重,李氏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却没想到,李氏反而帮了胤禛。听胤禛这么讲,当时的情形该有多恐怖?胤禛能留住这条命实在是不容易。。。
胤禛却没想到阿敏会想去旁处,他说这些,是另一番打算。在刑房不堪回首的经历,他原是不想再忆再提。可他看了阿敏的信,觉得阿敏自责太深,想尽力为她解开心结。。。
胤禛笑笑,继续说道:“你好言劝慰那拉,还起了毒誓,原只是为了哄骗安抚,让她听命行事,我猜的可对?”
阿敏点点头。
“我原本没顾及她生死,只要她解了困局,此后要生要死,全由她自己一念之间。她若自寻短见,我不会拦她,她顾念她的家族亲人,自会自己安排的妥妥当当。但看你信中所言,维持现状,是你的期盼。如今不必担心这一节了,你那番哄骗发誓的安抚言行,歪打正着,正好断了她求死的心思。爷识她十多年,清楚她是什么人,有你那番话,她不会轻易舍却红尘。”
“哦。。。”
“此事自发生之日起,我便没动过轻易为难她的念头,她是皇阿玛亲点的嫡福晋,轻易动不得,轻举妄动,只会图生些事端。爷与她夫妻同体一心,十多年来有口皆碑,爷也不能轻易让旁人看爷的笑话!爷府里的内事,皇家的体面往来,有她在,爷也能省不少麻烦,若她愿意从此安心守责,一如往常,爷自然不会为难她。
我说你信中唯一句中矢,便是那句乱世枭雄可为治世良臣。你都知道这个道理,我如何不明?经此一役,她不敢随意再动什么手脚,自然,爷今后也会有手段提防她。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再去安抚她,一如往常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