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振天昏昏欲睡,强撑开眼皮,“多谢道长。”
“继续睡吧。”道长起身出去。
东方振天翻了个身,发现江垂星早已经无忧无虑的睡着了,气得她一脚踹过去。
江垂星猛地睁眼,习惯性地伸手摸向床头的刀,结果没有碰到熟悉的刀柄,反倒是“啪”地一巴掌打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体上。
他愣了一下,转眼便见自己的手正糊在东方振天的脸上,手掌下面的女童面上表情宛如山雨欲来般阴沉。
“江垂星!劳资早晚要杀咯你!”东方振天咬牙切齿道。
江垂星觉得自己很冤枉:“谁让你突然踹我一脚!你这是咎由自取,为什么要杀我,好不讲道理!”
东方振天不可思议道:“一果陌僧地方,你竟然睡得着,有危险杂个办?”
江垂星打个哈欠:“现在随便来个人都能掐死我们,就算有危险也没办法,多挣扎几下子又能怎么样?睡吧,少想些有的没的。”
说好听点,他有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洒脱。
东方振天没好气地又踹了他一脚:“死猪不怕开水烫。”
江垂星往旁边挪了挪。
“给劳资滚回来,漏风了!”东方振天怒道。
江垂星非但没有回来,反而使劲裹了一下被子。
结果就是两人开始较劲抢被子,抢着抢着,就昏睡过去了。
翌日清晨,将军府。
门口停了一辆低调地青棚马车,一名素衣鬓边簪白花的高挑女子从侧门进府,在一个婆子的引领下去了内院。
宴摧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坐小月子。
他进尘芥是为了清除尘核执念,现在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因此方才听闻肖夫人前来拜访,便立即让人请进来。
来人名叫肖红帆,是原身的闺中密友,因是家中独女,便招了个赘婿,日子过的倒也不错,可惜她那夫婿这回也在攻打小陈国时战死了。
通过归一楼提供的消息来看,这个尘芥宛如一个真正的小世界,庞大而真实,但在宴摧看来,只要存在尘核,世界就一定会围绕着某个人转,摸清脉络,顺藤摸瓜,找到此人不难。
毕竟,能影响小世界存亡的事,绝非小事。
“夫人,肖夫人来了。”
宴摧回头,便见一素服妇人抬手拨帘入内。
肖红帆面容偏英气,一双眸子有若点漆,目光湛然,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
“你怎得瘦成这副模样了?!”肖红帆眼中水光浮动。
原身平时娇滴滴的一个人,宴摧学不来,只好装作大受打击,消沉寡言的模样:“坐下说话吧。”
肖红帆直接坐在床沿,没有劝慰,只道:“阿南,我要接手肖家军了,你来给我做军师吧?”
“嗯?”宴摧精神一振,面上却适时透出几分疑惑,“你接手肖家军?他们不反对吗?”
“他们”的范围很广,可以是朝臣,可以是肖家军,也可以是皇帝……从原身记忆中,可以看出瞿国乃至整个天下都极少有女子掌权的先例。
“是圣上的旨意,这次灭小陈国代价极大,圣上好战,朝中将领早就不够用了。”肖红帆灼灼目光暗淡下来,叹了一口气,“平章本不应该死,他是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