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所为何事?”
洪洗象笑容玩味道:“明知故问?”
场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下一秒,徐龙象毫不犹豫的挡在赵希抟身前,如一只炸毛的猛虎,朝吕洞玄不停发出忌惮的低吼声。
“乖徒儿,无事的。”赵希抟欣慰的摸了摸徐龙象的头,旋即正色道:“吕祖真的不能饶过龙虎山一次么?”
“难。”洪洗象摇摇头,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算计徐脂虎,坏我八百年修行,这是其一。
地肺山养恶龙,镇压我武当气运,这是其二。
妄图以天人身领人间气运反哺一国,这是其三。
于情于理,我都不能饶过他。”
“可那些事,与龙虎山无关。”赵希抟无奈道:“赵黄巢一人之错,不应该牵连到整座龙虎山上。”
“他赵黄巢不讲理,贫道为什么要讲理?”洪洗象反问道:“真当贫道是老实人了不成?”
赵希抟闻言无声叹了口气,心中明白此事再无回旋的余地。
在龙虎山上,他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出言嘲讽他最看不上的赵丹坪。
但在山下,他依旧是龙虎山的颜面,是龙虎山四大天师之一。
毕竟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说没感情的那是假的。
想到这,赵希抟突然面色一肃,正色道:“不知可否由在下代为受过?”
“赵天师可要想清楚,这不是玩笑事。”洪洗象收起笑容认真道:“这桩祸事,你接不下的。”
“没办法,谁叫贫道的赵,是龙虎山的赵呢?”
赵希抟轻吸了口气,掐起剑指,指尖泛着金光,缓缓伸向眉心。
一股宏大气息从赵希抟身上喷涌而出。
一时间,这位邋里邋遢的道人,竟威严的让人无法直视。
眼看金光就要和眉心相碰,洪洗象突然无奈道:“罢了罢了,贫道怕了你了。
赵希翼父子,我不会为难他们,龙虎山的根基,我也不会动。
这回满意了么?”
说罢,他也不管赵希抟同意不同意,挥袖将赵希抟定在了原地,紧接着他盘膝坐在马车边沿,看着伸出的那三根手指,眼中泛起金光,声音也愈发威严。
“一罪,不敬红衣。”
一根手指弯下。
下一秒,龙虎山剧烈颤抖了起来。
而龙虎山深处,那一池塘盛开的气运金莲瞬间枯萎,只剩一支花骨朵孤零零地立在池塘中央。
“二罪,造孽人间。”
又是一根手指弯下。
龙虎山中瞬间响起了一声炸雷般的巨响,在群山间回荡不休。
躲藏在深山中的赵宣素,看着面前碎成齑粉的气运印玺欲哭无泪,张张嘴又把脏话咽了回去,抱头痛哭道:“赵黄巢那个王八蛋惹得祸,关贫道什么事啊!
贫道招谁惹谁了......”
“三罪,逆天行事。”
最后一根手指弯下。
地肺山中,忽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巨龙哀鸣。
在重重阵法禁制保护下的赵黄巢盘膝打坐,紧闭双目念念有词,仍然控制不了修为流逝。
片刻后,赵黄巢猛地睁开眼睛,一口鲜血喷出,紧接着七窍中不停散逸出金色的气体。
他伸手用力在空中一抓,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眼见自己再无飞升的可能,长生成为奢望,赵黄巢悲痛欲绝,怒吼道:“吕洞玄,你有什么资格代天罚我!
我不服!”
“什么资格?”
千里之外,洪洗象仿佛听见了赵黄巢的喊声,眼中神光缓缓散去,微笑喃喃道。
“贫道即天道。
你凭什么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