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一个人去。”
只要是他答应的事,无论有多危险,他一定会陪到最后。
对朋友两肋插刀这件事,陆小凤一向做得很好。
陆远却坚定拒绝道:“黄龙士只想我一个人见他。
只要我一个人进太安城,绝对不会有危险。”
“那你见到他之后呢?”陆小凤问道:“你还能保证自己是安全的么?”
陆远沉默片刻后,语气毫无波澜道:“放心。
我不会死在太安城的......”
大盏城
李当心站在废墟中,面容平和眼眸低垂,嘴唇无声而动,似乎在诵读最熟悉的经文。
仅仅是半炷香的功夫,此地又重新热闹起来。
先是有三道人影从黑暗中飞出,紧接着便是响亮却不杂乱的脚步声。听声音至少有上千人。
几个呼吸功夫,李当心已经被团团包围,但他却不为所动,依旧自顾自地诵念经文。
“人呢?”一名孩童尖声喝问到:“李当心,是你让我们不要插手,也是你说你能负责好这片区域,现在人去哪了!”
李当心微微抬头,看着那张稚嫩的面孔冷冷道:“逃了。”
“逃了?!”孩童眼中浮现出与年纪不符的怨毒,清脆的童声中饱含杀意,“那陆远是生了三头六臂不成,你李当心莫非是吃素吃昏头了?!”
话音刚落,孩童瞬间倒飞出去,砸穿了数座院子才止住去势。
烟尘还未散去,孩童已经飞掠而回,呲着被血染红的白牙,癫狂道:“你找死!”
“够了!”
一直站在一旁相貌粗朴的白衣人喝止了孩童,扭头对李当心道:“阁下这么做,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过分?”李当心漏出胸口深深凹陷的拳印,还有脖颈上仍在滴血的剑痕,冷声道:“贫僧还未找你们要汤药费,你们倒是会先恶人先告状。
你们要是不满意贫僧的说法,大可去向元本溪告贫僧的黑状,到时候咱们御前见,看看究竟是谁的问题!”
白衣人一时语塞,只能无奈道:“我们总要给陛下一个交代。”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李当心一挥袖子转身就走,头也不回道:“答应你们出手一次,贫僧已经做到了。
没什么事就不要烦我了,我媳妇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呢。”
眼见李当心就要离去,孩童眼中的怨毒愈浓,突然尖声道:“李当心,你可以就这么走了。
但你莫要忘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话音未落,孩童突然从原地消失。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城墙塌了半截。
李当心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站在废墟前,眼神冰冷袖手而立。
废墟中,孩童满脸是血,张大嘴巴翻着白眼,若不是他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看起来就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以后这种话还是少说,我李当心是出家人不假,但修佛养性这么多年,我的脾气就从来没有好过。”李当心微微俯下身子,盯着孩童柔声道:“再有下次,元本溪的面子我也不会给。
听懂了么?”
说完,他也不等孩童答应,飘然而去。
白衣人等了许久,直到确认李当心不会去而复返,才走到废墟前,看着孩童轻声不屑道:“修了个返老还童的秘法,怎么连脑子都修回去了。
那李当心要真是那么容易受威胁,两禅寺岂能超然到现在?”
黑暗中,一名腰间挂着铜鱼绣袋,行走间微微有些跛脚的老人从黑暗中走出,先是招呼属下将孩童抬走,接着沙哑道:“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抓住陆远。
要真让他进了太安城,咱们的脸可就丢尽了。”
“他跑不了的!”白衣人遥看向太安城的方向,冷笑道:“有人哪怕是死,都不会让他进太安城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