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徒被利益遮蔽了双眼,甚至忘记了陆远那一刀的威势。
在他们眼中,陆远已经变成了一顶发着金光的乌纱帽。
在凶戾的怒吼声中,陆远眼神淡漠,缓缓拔出绣冬。
蚁多咬死象?
有点道理。
可惜选错人了!
一袭白衣,撞入人群中。
雪亮的刀光舞成一团,所到之处带起朵朵象征着死亡的血花。
坐在马上的徽山客卿对视一眼,同时拍马向前,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马上的客卿已经拔刀出鞘,瞄准了陆远的脖颈。
军旅出身的客卿虽只有二十余骑,但依旧声势逼人!
陆远见状猛地跃起,腹部紧缩,胸膛高高鼓起,怒喝一声,肉眼可见的波纹瞬间笼罩了徽山客卿。
正在奔行中的众客卿身形一僵,连人带马砸在地上,扬起大片尘埃。
均是七窍流血的凄惨死状!
陈虎看到这一幕,不自觉地握死了缰绳,冷喝道:“放箭!”
箭雨再临,将陆远和他身边的亡命徒笼罩在内。
陆远轻吸一口气,一手使揽雀尾,用北冥真气将那扑面而来的羽箭拢成一团,接着用力一甩,砸进了人群中,亡命徒瞬间死伤无数。
听着凄厉的惨叫声,有自作聪明的不愿与陆远正面为敌,想用俞汉良做要挟,可他还未走到俞汉良身前,身形突然飞起,像一只破布袋般软软地跌落在地,胸口多了枚深深凹陷进去的掌印。
陆远收回手掌,快速换了口气,冷冷的看了眼陈虎,手中长刀不停,如割草般慢慢向他靠近。
陈虎只是愣神的功夫,陆远已经快要冲到他近前。
“给我上!”陈虎连忙对身边兵卒怒吼道:“身后之事,本官自会给你们安排妥当!”
听着上司的命令,兵卒本能结成军阵,呐喊着冲向了陆远。
然后被一刀劈地粉碎。
锋锐的刀芒穿过军阵直奔陈虎面门,陈虎一个激灵滚下马,只听噗嗤一声,他那匹看得比媳妇还重的战马被一分为二,滚烫的鲜血将他浇成了个血人。
陈虎紧紧闭上眼睛,用力擦了擦脸,再睁开眼时,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
怎么没有声音了?
血红模糊的视线中,一袭白衣正缓缓离他远去。
只不过那个身影,是倒过来的。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陈虎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是朝廷命官,他怎么敢杀我的啊......
陆远还刀入鞘,踏着被染成鲜红的泥土,走到俞汉良面前。
俞汉良现在已经傻了,结巴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近百名武者和官兵竟被他一人杀得干干净净!
周疯子不可能有这种子侄,他也教不出这种弟子!
“俞叔,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陆远微笑道:“这才过去多久,您就忘了我了?”
俞汉良看着站在血泊中一尘不染的陆远,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道:“你...不,您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陆远苦笑一下,正要解释,一直没有动静的车厢门忽然被打开,一名蒙面人走出高喝道:“少侠,可否送我们离开松洲,日后必有重谢!”
“我还要帮长辈疗伤,有事等会再说。”
蒙面人以为陆远是在找理由推脱,旋即咬牙道:“少侠,你可知你杀的是谁?”
陆远头也不抬,淡淡道:“该死的人。”
“你杀的是江东轩辕家的人!”蒙面人高喝道:“轩辕家在剑州一手遮天,你杀了他们的人肯定会被报复,不如......”
“不如和你们一起离开剑州是么?”陆远打断道。
“你不害怕?”蒙面人诧异道。
“我为什么要怕?”陆远笑道:“他们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他们的,无非是时间早晚罢了。”
“可你还杀了留武城的军官!”
“你要告发我就请便。”陆远头也不抬,微笑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蒙面人心神巨震,连连摇头。
“那就老实待着。”陆远瞥了他一眼,“要走镖,也得等我照顾完俞叔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