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剑士随手抓起桌上筷子扔了下去,深深钉在了陆远马前。
陆远连忙安抚战马,仰头皱眉道:“你是谁与我有什么关系。”
“有辱斯文。”庾兴言‘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挡在嘴前眼露嫌恶道:“我当是什么人物呢,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真令人扫兴!”
陆远闻言淡淡道:“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酒楼中正在看热闹的士子们面色一变,立即争先恐后地向陆远发难。
“大胆狂徒,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竟敢在阳春城撒野!”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眼无珠的东西,敢对庾公子不敬,也不知道哪跑来的野种!”
“混账,还不赶紧给庾公子磕头赔罪!”
“大家莫要与此人多言,我看他一副穷酸样,根本不像是能买得起战马的样子,估计是从哪户人家偷来的,还是通知县衙将此人下狱好好审审再说......”
为了讨好在整个泱州都如日中天的庾家,士子们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如果不是纲常礼法让他们本能地克制自己的言行,估计言语要比现在恶毒一万倍。
陆远神色不变,盯着庾兴言,缓缓道:“这就是你想和我做朋友的态度?”
“莫要误会,这与我无关。”庾兴言笑道:“只是我们泱州乃礼法之城,容不下一个不通礼法的粗野鄙人!
阁下还是莫要入城了,免得污了城中的书香气。”
陆远微微一笑,北冥真气混杂着汹涌的杀气直冲天际,原本还骂得兴高采烈的士子们,像被敲了一棒子的野狗,僵在原地脸色煞白。
青衫剑士面色一凝,连忙挡在庾兴言身边,腰间的长剑已经出鞘。
庾兴言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嘴唇微动道:“什么境界?”
“至少大金刚。”剑士轻声道:“但他内力有古怪,金刚境不该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再深厚,也不过一个金刚境罢了。”庾兴言眼中闪过一道寒芒,“想靠武力在泱州翻起风浪,他还不够格!”
“怎么不说话了?”陆远锋锐的视线扫过众士子,士子们均惶恐得挪开了视线,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刚才说我是野种和盗贼的是哪两位仁兄?”陆远眯起眼睛,“话说的倒是‘正气凛然’,就是不知道人长什么样?”
话音刚落,两名身材瘦削的士子就被推出了人群。
陆远没有看那两个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可怜虫,而是抬头看向脸色有些难看的庾兴言,笑道:“这就是你所谓礼法?
遇事就当缩头乌龟,完全不顾同门情谊,死道友不死贫道?
以后别再吹嘘满城书香气了,妄你们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连仁义两字都没记住。
真是臭不可闻!”
酒楼中鸦雀无声,没有一人敢反驳,甚至脸上都不敢表露出不满,只敢在心底暗暗骂两句,旋即便心安理得地又往人后缩了缩。
“放肆!”庾兴言厉喝道:“你个四书五经都没读过的匹夫,竟敢侮辱我泱州士林!
欺我泱州无人乎!”
陆远微微一笑,沉声道。
“欺你又如何?
你泱州士林,有一位算一位。
都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