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之人。
吴家剑冢,吴六鼎,请赐教!”
话音刚落,吴六鼎已经出手。
挥杆如挥剑,灌足了真气的竹竿在空中綳出一个半圆,竟然是江湖中最常见的一式凤点头。
可这本是枪法中的基本功,却被吴六鼎融进了剑法之中,不仅没少半点原有的灵巧之意,还多了几分大气磅礴。
只一剑,就能证明吴六鼎绝对是吴家剑冢这代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徐凤年神色骤变,刚想提醒,却发现陆远双腿微蹲,双手抬起,竟迎向了竹竿。
看着陆远在双手在空中画出一个又一个圆圈,徐凤年突然想起了武当山上那个骑牛的。
虽然招式不相同,但神意几乎毫无差别!
这陆远送信...怎么还能送出套拳法出来?
就在他疑惑时,陆远的手已经在竹竿侧画出不知多少个圆。
而出剑的吴六鼎,只觉有数个无形旋涡,正慢慢磨去他竹竿上的剑气,原本如臂如指的竹竿,此刻竟使不出半点力气。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陆远微微后退,将竹竿牵引到自己胸口,反手将没有再无威势的竿头握住,笑道:“吴兄,消消气,改日我请你喝酒。”
吴六鼎一愣,想要抽回竹竿,却发现竹竿竟像是长在陆远手上,他脸憋得泛红,都不能让竹竿挪动分毫。
翠花眉头一皱,突然反手拔出背后的素王扔向了吴六鼎。
吴六鼎猛地松手,飞身而起接住素王,身形一转,凌空一剑挥向陆远。
一道无形的剑气飞出,将周边的芦苇切得四散飞扬,飘荡的芦花中,露出了陆远略显凝重的神色。
有素王剑的吴六鼎,和之前完全是两个人。
陆远松开竹竿,北冥真气奔涌而出,手起太极分阴阳,将那道剑气包裹其中,双掌猛地合十,一阵金铁交击声骤然响起,震得凤字营将士耳朵嗡鸣,裴南苇已经再次跪倒在地,紧紧捂住双耳,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大金刚!”吴六鼎惊呼道。
陆远轻呼一口气,微笑道:“承让。
吴兄,两招已过,再有一招,今日能否就此罢手?”
陆远说这话的时候,有意向远方看了一眼,似乎能看到那有一名面如中年,却须发皆白的酣睡老人。
陆远很清楚,吴六鼎并没有杀意,只是想通过李淳罡来砥砺自己的剑心,顺便从徐凤年手中拿回吴素当年从吴家剑冢带走的天下第一名剑。
大凉龙雀!
而他们之所以会凑巧在今天出现,全是因为一个人的算计。
那个单靠唇舌,搅得春秋九国乱战不休;算无遗策,疑似“穿越者”的春秋三魔头之首。
黄三甲,黄龙士!
此时,相隔十数里远的地方,黄龙士突然睁开了眼睛,缓缓坐起,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他抬头看了看天象,手指来回掐动,但他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半晌,他才轻声喃喃道:“怪事,李义山怎么可能有这种无理手?
他从哪找来这么个没有根脚的人?”
黄龙士又算了一会,终于还是放弃了,笑着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李义山,今日老夫让你赢一次又如何?
将死之人,我又何必与你置气?
更何况想要绝处逢生,一名天赐金刚不坏身可不太够。
原来如此,难怪那名赵家小儿竟然会多带了几个杀手锏,我还以为那傻小子开窍了,没想到竟是因爱生恨,歪打正着!
以情困人,却忘了比人也会冲冠一怒为红颜,李义山啊李义山,你还是算漏了......”
黄龙士微微一笑,将酒壶中的残酒全部浇在地上,冷冷道。
“上路吧,上路吧,你死在这,总好过后世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