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个一命换一命的结果,徐骁不会善罢甘休的。
人死如灯灭,您要是走了,我还能靠谁呢?”
韩生宣猛地一躬身,久久不起。
“西域...西域...”赵楷呢喃了两句,突然问道:“大师傅,我父皇怎么说?”
“陛下说‘可怜吾儿’。”
“可怜吾儿?”赵楷轻笑一声,淡淡道:“孩儿不可怜,能为君分忧,乃是孩儿的荣幸。
和本分。”
不知从哪吹来一阵劲风,只听噗的一声,烛火熄灭,屋内彻底陷入了黑暗。
半晌,黑暗中响起赵楷冷冰冰的声音。
“听说北凉王府有意撮合陆远和徐渭熊?”
“不知真假。”
又是一阵沉默,赵楷再次开口道。
“大师傅,如果是杀陆远,二师傅会出人手么?”
“会的。”
“那我明日去找二师傅,请他多增派些高手。这次事若不成...我自去向父皇请命出使西域!”
数日后。
襄樊城外,芦苇荡。
两青一白三道人影自西南而来。
走在最前面的那名青衫客双手扛着一根瘦竹竿,嘴和手一刻都不得闲,哼着小曲用竹竿敲打着道边的芦苇。
折腾了半天,他见身后始终没有动静传出,便转头无奈道:“我说陆兄,你就这么闷头走路,不无聊么?”
离开武当山,根据拂水房线报赶往襄樊城的陆远微笑着摇摇头。
“真不知道你这么个闷葫芦是怎么走江湖的。”吴家剑冢剑冠吴六鼎有些嫉妒的看了眼陆远的脸,又偷偷看向走在陆远身边,闭目负剑缓行的剑侍翠花,说话间忍不住带上了几分酸溜溜的味道。
“翠花,你怎么也不说话,莫不是看陆先生比你好看,有些不好意思?”
自从几人偶遇之后,类似的问题吴六鼎不知道问了多少遍,翠花神色如常,像之前一样淡淡道:“如果你不闭嘴,你就再也别想吃到酸菜。”
吴六鼎赶忙闭上嘴,快步走到最前面,打芦苇的动作又快了几分,竹竿横扫间,竟然多了几分剑气。
陆远见吴六鼎这副小孩子生闷气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
他知道吴六鼎和翠花两人的目的,但两人不知道陆远的身份。
一路上,几人都默契地没有去打听对方的身份,只是互通了姓名,几人算是相谈甚欢,陆远还有幸尝到了翠花的酸菜。
那晚,饶是他有金刚不坏身,也差点被酸掉了半口牙。
但看着吴六鼎大快朵颐的模样,陆远不好驳两人的面子,只能默默将满嘴酸水咽了下去。
也不知道吴六鼎的味觉是怎么长的,竟然会对这种东西爱不释口。
眼看就要到芦苇荡,发泄了一通的吴六鼎突然跑到陆远身前,“陆兄,咱们就在这分别吧。”
“为何?”
“前面等下可能会很乱,万一牵连到你就不好了。”吴六鼎诚恳道。
“无事,我也懂一些拳脚。”陆远装傻充愣,一副江湖小白的样子道:“三五个人轻易不能近我身。”
吴六鼎仔细打量了陆远一番,不胖不瘦的身材,没有老茧的双手,身上也没有兵刃,太阳穴也不像练家子那样高高鼓起......除了长得好看些,怎么看都像是话本小说里绿林大盗最喜欢的肉票。
“陆兄,不要逞能,你还是换条路走吧。
翠花,你也劝劝,好歹相识一场,不能看陆兄白白丢了性命。”
“前面危险,你别去。”在外人面前,翠花说话就跟她的剑一样,直来直去,从来没有半点多余的招式。
“可这太阳眼看就要落山了,绕路不知道还要走多久。”陆远为难道。
吴六鼎无奈地叹了口气,对闭目不言的翠花道:“翠花,要不你等下护住陆兄吧。”
“好。”翠花点点头,没有多说一个字。
陆远脸上笑意渐浓,默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