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泊案时,怀庆就常常召许七安入宫询问案件详情,还陪着他一起埋首史书,寻找线索。
现在宫里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怀庆有所关注,并产生浓厚兴趣,这是可以理解的。
先前主办机构是三司,怀庆插不上手,而今主审官变成了许七安,怀庆自然就来了。当然,许七安怀疑其中还有裱裱作妖的成分。
比如屁颠颠的跑到怀庆面前说:本宫的狗奴才回来了,狗奴才最听本宫的话......等等,反正怎么炫耀怎么来。
三家姓奴的许七安很尴尬,于是前往清风殿的路上,他沉默的坠在两位公主身后,一言不发,降低存在感。
马德,裱裱老是这么搞,我总有一天会因为脚踏两只船而劈叉,扯到蛋.....
途中,让当值的侍卫去寻来了昨日的小宦官。
小宦官态度转变极大,与怀庆临安恭敬行礼后,他又朝着许七安行礼:“许大人,昨日奴才有冲撞之处,请许大人莫要见怪。许大人的好意,奴才都记在心里的。”
许七安一愣,心说我哪有的好意,你在说什么?
但他没有表露情绪,不动声色的“嗯”一声。
一行人朝着清风殿走去,两位公主行在最前头,白衣对红衣,都是极为出彩拔尖的美人,她们的美可不仅仅在容貌和气质,身段也是美人不可或缺的硬件基础。
临安的屁股没有怀庆大.......
腿也没有怀庆那么修长,怀庆比临安还要高半个头.......
哎呀,裱裱你怎么什么都比不过姐姐?没用的东西。
怀庆不愧是我心目中的职场高冷女神,很让人有征服欲,想弄哭她.......
许七安第一次可以这样静静欣赏姐妹花,赏着赏着,发现论臀型的丰满,似乎怀庆公主更胜一筹。
但行走间小腰扭动,裙摆晃动的幅度,却是临安更夸张一些。这说明裱裱比怀庆更会扭屁股。
怀庆有修为在身,宽松的宫装之下,应该有一个小蛮腰,性感小腹肌那种。但裱裱的水蛇腰像没有骨头似的,扭啊扭,扭啊扭。
她是一个内媚的女人,不会刻意的搔首弄姿,但她有时不经意的举动;身体某处春光一泄的风韵,比那些精通媚术的女人要诱人无数倍。
比如那双含着春情的,妩媚的桃花眸,看人时总是带着迷离。再比如她现在柔弱无骨的水蛇腰,摇曳风情的屁股蛋。
许七安初见时,觉得她无比契合夜店小女王的形象,不是武断的判断,而是开过的车子太多,积累下来的丰厚阅历。
很快,一行人抵达清风殿。
清风殿已经被宫中侍卫封锁,宫女宦官被禁足在大院内。
临安和怀庆两位公主的面子不管用,还是许七安亮出金牌,自报身份,侍卫才放行,恭敬的引着他们进去。
所谓清风殿,其实是一座两进的宫苑,前院住着低等宫女和宦官,后院住着福妃娘娘的心腹。
主殿是一座两层高的阁楼,飞檐斗角,气派恢弘。
二楼的眺望台,护栏断了一截,福妃想必就是从这里坠楼身亡的。
许七安目测了一下高度,大概有个六七米,这种高度摔下来,基本看阎王爷收不收你。
像福妃这样后脑勺着地的,可以解释成阎王爷觊觎她美色,召她下去陪伴,谁都救不了。
主殿也被封闭了,四名侍卫守在门口,保护现场。
“当时福妃是死在哪个位置?”许七安问侍卫小头目。
小头目指着临安的落脚处,道:“福妃娘娘就摔在那个位置。”
裱裱像只敏捷的,受惊的兔子,“噌”一下蹦开。
许七安站在福妃尸体摔落的位置,抬头看了眼阁楼,收回目光,道:“阁楼从未有人进过?”
“三法司的人进去过。”
“有没有拿走,或破坏过什么?”
“没有,卑职一直在旁盯着。断裂的护栏也被保留库房里,没有被三法司的人带走。”
有人在旁监督......现场证物不允许带走.......元景帝不愧是权术高手,直接杜绝太子党帮太子“善后”的可能性。
许七安道:“开门,本官要上来。”
进了阁楼,拾阶而上,来到二楼。
许七安和怀庆公主目光锐利,仔细的扫视现场每一处角落。裱裱看了两人一眼,也装模作样的摆出“认真搜索”的姿态。
首先被他们注意到的,是桌边倾翻的圆凳;桌上一杯早已冰凉的茶;凌乱的床榻;被撕下一角的床幔;东侧墙壁脱落的字画.......
许七安抽动鼻子,四处乱嗅。
“你在闻什么?”裱裱装不下去了。
“别吵,我在闻脱氧核糖核酸的味道。”
“脱什么酸?”裱裱懵了。
许七安没搭理,其实他只是闻一闻空气里会不会有残留着某种气味,并不一定是脱氧核糖,毕竟过去这么多天,气味不可能保留下来。
但该做的甄别还是要做。
“脱氧核糖是什么?”怀庆主动问道。
来自一个女学霸本能的知识欲求。
是咱们的子孙......许七安心里口嗨了一句,指着卧室的床榻,问小头目:“床榻就是这么乱的?”
“有被三法司的人翻找过,不过,他们第一次来时,也是乱的。”小头目回答。
可惜验不了DNA,不然直接可以破案了.......还是上辈子的科技好啊.......他边吐槽,边来到瞭望厅。
检查完护栏的断口,许七安便在瞭望厅盘坐下来,闭着眼,强大的精神力让他的侧写能力暴涨。
根据目前的现场细节反馈,他在脑海里勾勒出动态的图像:
太子醉醺醺的登楼,福妃在桌边倒了被热茶,帮他解酒,但太子没去碰茶杯,而是碰了福妃的小手,或者其他地方,导致福妃大惊失色,撞翻了凳子。
然后太子霸王硬上弓,拉拽着福妃到床榻,激烈颤抖中,床榻一片混乱,一角床幔被撕下。福妃不知怎么挣脱了太子的控制,冲向瞭望厅呼救,沿途碰落了挂画.....
太子一见情况不妙,恶向胆边生,将福妃推下瞭望厅。接着,来到外室昏睡,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干。
许七安睁开眼,吐出一口气。
始终关注着他的怀庆和临安,立刻开口道:“有什么发现?”
“案子其实也不难,但有几点我要先做确认。”许七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