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刺骨的寒意涌了进来,易迟迟被刺激的从沉浸式工作状态中回神,抬眸以为是闻母进来了,刚想喊妈,闯入眼帘的人让她到嘴的称呼咽了回去,改为——
“怎么这个时间点过来?”
“送鞋。”
王楠大跨步走了过来,将手里的包袱递给她。
易迟迟没急着接,而是招呼她坐下,刚想起身给她倒杯热水暖暖身子,闻母端着冒着热气的杯子来了。
“喝点红糖水暖暖身子。”
她将杯子递给王楠,等她双手接过后笑道,“你们俩聊着,我去忙了。”
“好的阿姨,谢谢阿姨。”
王楠礼貌道谢目送闻母离开后,捧着杯子喝了口甜滋滋的红糖水,满足喟叹一声后道,“迟迟,你婆婆好大方啊。”
“除了大方,我婆婆人好还漂亮优雅。”
夸起自家婆婆来,易迟迟是丝毫不含糊,她做的最正确的决定,是和闻时结婚后没选择随军,而是决定留在靠山屯。
闻母是真的好,有文化讲道理不封建思想开明,也不催生,还勤快的恨不得给她把内衣裤都洗了。
也就是她坚持自己洗内衣裤和袜子,不然除了刷牙洗脸,她真的可以不用碰水。
拿扫把扫个地,都担心她手变粗糙耽误她刺绣。
真随军住家属区了,她的日子不一定有现在舒心。
王楠看着她脸上舒心的笑容,颇有些羡慕道,“看你过得这么舒心,我都想嫁人了。”
易迟迟,“???你有对象了?”
“没有。”
“先找个对象再谈嫁人的事。”
王楠嘴角抽搐了一下,对象也没那么好找。
不过——
“你觉得老白咋样?!”
易迟迟神情认真起来,“你看上白琛了?”
王楠有些踌躇道,“不是我看上老白,是老白看上我了。”
说着,她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其实不复杂,用几句话来概括就是秋收结束后,白琛收到了家里要钱的信。
说是他二哥要结婚,女方那边要求三转一响,以及两百块的彩礼。
他二哥呢,铁了心要娶那姑娘,不让他娶他就去死。
按说家里孩子多的父母不会受人威胁,毕竟死了一个还有好几个,但架不住白琛二哥嘴甜还长得像他老娘,把他老娘那颗心抓的死死的,真就心肝肉宝贝。
为了心爱的二儿子,白琛老娘逼着全家一起想办法。
然而这个办法不好想,发动全家也只凑了一辆自行车和一块手表,缝纫机和收音机不知道在哪里,两百块的彩礼同样不知道在哪里。
于是,被遗忘许久好似白家没这个人的白琛,被想起来了。
白家来了信,要白琛想办法凑两百块寄回去,这跟逼白琛去死没啥区别。
已经被白家人伤透心的白琛虽然早就对白家人没了任何念想,猝不及防下收到这样的信还是免不了难过。
夜深人静之时蹲在茅厕旁边抽烟……
“等等,”
听到这里的易迟迟没忍住打断王楠的话,纳闷道,“老白为啥要蹲在茅厕旁边抽烟?”
知青院那么大的前后院,随便找个地方蹲着都行啊,茅厕那地儿多臭,烟味都盖不住,他也不嫌鼻子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