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试的成绩就不靠前靠中的。
这去吏部排着队的等选派,怕是有的等,这里头向来都是有门道的。
每年进士那么多,三年又是一批,还是上一届散馆出来的庶吉士,多的是等着选派的。
要么你要有关系后台,要么你得会来事,贿赂得了吏部主事拉你一把,要么你就要的确有才能有名气——
相反,就是好不容易轮上你,估计派任的也是些偏僻之地,下县甚至是下下县,做不出政绩来,兴许一辈子都爬不上来。
周绪斗是这三种都不占,要想吏部看到他,谁知得猴年马月。
这总等在京城也不是个事。
听说阿秀都快生产了。
石榴琢磨着周绪斗那性子,是个能做实事的人,但也容易得罪人,因为不会钻营不会拍马屁。
如此,最好是去个不好不坏的小县做起,这比去六部哪部任主事小员的好,人多,复杂。
回头她去找找刘东家,让他帮帮忙。
就是不找太子殿下那里,走靖安侯世子的门路,去吏部打一声招呼,先给周绪斗外派也行。
本来这门路她预备着范晋的,这不是范晋自己考上庶吉士了,要选派还得得三年后散馆,到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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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晋去换了一身常服来,晚饭就摆上了桌。
吃好晚饭,吕氏‘很有眼色’的说着累了,要早点回去歇息去,就麻溜走了,将空间都留给了‘小两口。’
小两口这刚成亲半个月就分别两个月,都说小别胜新婚,这更是新婚中的新婚,可不得有说不完的话?
吕氏笑得意味深长。
被留下的两人对视一眼,一时凝住。
片刻,石榴忙开了口,“你这一天上衙的,准也累了,快好好洗个澡泡个脚去吧。”
话一出口,不由僵住,不是,她让他去洗澡干什么?这话听着这么有歧义呢。
石榴尴尬不已,忙起身,“我先回房去看账册了。”
说罢就快步往后头厢房去了。
石榴如今梳了妇人头,坐在软榻上低头看账册,烛灯映得的面容格外的柔和,还颇有种当家主母的感觉。
头发半干半湿的范晋轻轻走了进来,看着这样的一幕,也是微微一怔,心中悸动不已。
“挑灯看东西对眼睛不好。”
闻声,石榴抬眼,这才发现范晋不知何时都走到了跟前来。
见石榴看向自己,范晋心中紧张,嘴上下意识的解释,“你没来时我都是睡的侧屋,不过娘也在,若是明早见我从侧屋出去,不太好。”
石榴定定看了他一眼,见他嘴上这么解释着,但目光却灼热得很,这人,从不掩饰自己的心意啊。
默了默,“你睡软榻还是睡床?”
“睡软榻,睡软榻。”范晋连忙应声,顺势就在石榴对面坐了下来。
那刚洗过澡的水汽,以及香胰子的味道,混合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让石榴脑门轰得一下,眩晕得不行。
她下意识的赶紧起身,“挑灯看东西是不好,我先睡了,晚安。”
说罢,将账本往柜子里一放,就赶忙上了穿榻,并放下了帐子来。
范晋远远看了那放下来的床帐一眼,默默搬开了小几,躺上了软榻,双手后枕,咧嘴,缓缓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