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
“之前那一战,老夫”王府之内,枯荣老祖微蹙着眉头,想要解释一番之前的事情,毕竟这一战中,真要是算起来,就属他出力最少。
江彻见此则是抬起手阻止了枯荣老祖接下来的话,含笑道:
“此战能功成,皆因道友之功,不必解释太多。”
这句话,其实倒也并非全部都是宽慰,事实上,江彻也确实是认识到了枯荣老祖的重要性,这一战对方虽然没什么战果。
可能够牵扯住断云天,就是最大的功绩。
否则莫说重创北蛮,能不败便已经是幸事了。
毕竟断云天的实力,毋庸置疑,现如今更是领悟了规则之力,他觉得对方甚至比那个北蛮大汗忽元烈都还要强一些。
当然,具体如何,还要交手之后才能清楚。
“大王。”
正在二人交谈之际,重新换上一袭黑色官袍的封御疆走到近前,朝着江彻抱拳一礼,此刻的他没有身着蟒袍。
只是一身朴素黑色武袍,就是心知上下尊卑,现如今的江彻尚未称帝,穿着一身蟒袍,若他也是身着蟒袍的话。
在外人看来,谁上谁下?
而通过这一战,他对于江彻已经彻底折服,心下再无不服之意,以往的他,虽然确实也臣服了江彻,可并非是真心归顺。
只是因为北蛮的压力太大而已。
毕竟江彻这个武王是自封的,而他这个北地王,却是前朝敕封的,二者完全不一样,且江彻弱冠之龄,与他相差甚大。
叫他臣服一个年轻人,着实是难以接受。
可现在不一样了。
江彻已经用事实证明了他的威严。
不仅对他十分信任,直接派出几十万精锐驰援,更是万里奔袭此地,首战便率领幽州军民,击溃了北方蛮子。
此时此刻,他又有什么理由不诚心折服呢?
在他看来,江彻现如今已经有了王者之风,更是在事实上一统了中原,至少也是类似于曾经周太祖般的强势君王。
若是不识时务,他很难想象自己的下场。
至于联姻
对于君王而言,那只是一层关系而已,算不了什么。
“北地王不必多礼。”
江彻负手而立,微微颔首。
“大王,枯荣道友,现今庆功宴已经准备好了,您看.”
“既如此,那就走吧,正好也劳烦北地王为本王介绍一番了。”
“大王请”
北蛮大营。
此刻。
相比于幽州城内的喜气洋洋,甚至大摆庆功宴,北蛮大营内却是一片沮丧,处处可见士卒有气无力的倒在一起。
至于原因
无他。
军心大降尔。
以往都是他们北蛮大军入侵中原,打的中原丧土万里有余,只能凭借着幽州城抵抗他们,而他们在节节大胜中。
军心也早已达到了巅峰。
认为中原唾手可得,中原人更是孱弱不堪。
可这一战,却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十几万先锋大军,不仅没有攻城略地,还一路被掩杀,迄今为止,已然全军覆没,这是一个极其巨大的打击。
他们从未尝过此等的大败。
而他们,甚至无法编谎言来蒙骗自己,毕竟这一战,出动的不止是十几万先锋军,还有大营之内,几乎所有的圣境强者。
就连大汗都是亲自出征,可就是大败而归。
甚至于,如果不是他们大营之内,布下了绝世大阵,可能连大营都很难保住,这才是他们万分沮丧的真正原因。
因为,他们已经看不到获胜的希望了。
就算是全军出动又如何?
这一次能被打的大败而归,下一次,难道就会例外?
败退回家的言论,一时之间,甚嚣尘上,即便是镇压也很难压住。
这就是草原人的劣根性,能看到胜利希望的大战,他们勇猛无比,可一旦显露败亡之象,他们便犹如一群丧家之犬,唯保命为上。
当然,这也不怪他们,因为他们本身并非是出自一族,而是被王庭征调的各个部落的兵马,对于他们而言,活着回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如此形势之下。
忽元烈,同样也是暴怒无比。
回营之后,第一时间在王帐之内召集了所有圣境强者,此时此刻,十余位武圣也都像是被打没了心气,有气无力的坐在一旁。
经此一战,他们彻底见识到了中原的真正实力,战意逐渐下降。
“怎么都不说话了,我王庭大军,节节大胜,鲸吞中原数万里疆域,打的中原北方几乎丧尽,现如今只不过是因不备小挫一场罢了。
难不成,你们就不敢继续南下了?”
忽元烈凝视着在场的一众武圣,但目光却有意无意的落在了断云天的身上,他将这一战落败的罪过,都怪罪到了对方的身上。
如果不是此人刻意拖延,出工不出力,幽州城早已拿下。
如果此人能在今日之战中展现出真正的实力,此战也不会落败,可偏偏,此人依旧是出工不出力,在那里刻意示弱。
这才使得他们经受了一场大败。
若断云天受他管辖,他早就呵斥怒骂了,可对方偏偏不受控制,使得他一肚子火都没处发泄,偏偏此刻,依旧端坐在那里,好似与己无关一般。
“大汗,此战吾等”
有武圣忍不住开口,可嘴里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最终也只能长叹一声。
“大汗,有些话别人不敢说,但属下还是要说。”位于左方下首位置的一位甲胄壮汉沉声道。
“谷明元帅有话直说就是,”
忽元烈眯着双目。
“这一战之所以溃败,却都是因为中原多了两位至强者,现如今幽州城内已经汇聚了四位人仙,而吾等只有三位。
若是这个问题不去解决,那下一战,依旧摆脱不了落败的命运。”
“你觉得应当如何?”
“属下以为,要么从王庭继续抽调强者,最好请大祭司降临此地,有他出手,必能万事无忧。要么,吾等恐怕就只能撤兵了。
不然,僵在此地,于吾等不利。”
甲胄男子沉声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