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士卒中,则是有一人提笔记录。
刀疤脸已经被疼晕了过去,被一盆凉水方才浇醒,但身上传来的痛感,仍旧是让他狰狞无比。
“说了给你个痛快,不说....一点一点的剥了你。”
江彻走到他跟前,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说....”
刀疤脸与江彻对视,能看出对方不是在说笑,咬着牙开始招供。
.....
苟不义贪赃一案办的非常快,有朱升的命令,再加上刀疤脸一众人的口供,彻底钉死了苟不义的活路,甚至仅仅过去了几个时辰,他便将迎来死亡。
营里所有士卒都被召集,目光聚集在被拖着的刀疤脸几人身上以及....穿着辅兵棉袍的江彻身上。
“江彻。”
苟不义抬起头转向一旁的身影。
江彻不理。
“彻哥,小狗子有事想问问您。”苟不义咬了咬牙低声道。
江彻这才转过头。
“何事?”
“今天在主帐里,你当着朱校尉和我哥的面前,以性命担保检举我贪赃,究竟是一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
苟不义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你觉得呢?”
江彻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应该是早就谋划好的吧?”
江彻不可置否,只是道:
“其实我也有点想不明白,你将我私传功法的事闹大,就不怕我也豁出去检举你倒卖粮草军械?结果我没想到你还真不怕。”
他当众揭发苟不义,当然是蓄谋已久的,只不过在此之前他只是一个辅兵,没有检举的资本,更没有人撑腰。
必须要等他修成蛮牛劲,得到刘志的重视之后才能做。
他其实也一直在忍耐。
“我...”苟不义一时语塞,沉默了几息之后才道:“我只是得意忘形,忽视了这件事。”
有着苟不仁的庇护,军营里很多人都知道他干的勾当,可始终都没有出事,面对一个没什么反抗能力的辅兵,又怎么会特意想到这一点?
“没关系,下辈子注意点就好了。”
江彻笑了笑。
许久后,伴随着几道闷哼,苟不义刀疤脸几人人头落下,身躯无力的瘫倒在地,喷出的鲜血溅出了数米之远。
这几个他在营里遇到的第一波敌人,就此陨落。
不过....
江彻的目光转向营里某个方向。
一手葬送了苟不义,苟不仁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还有阳谷县的漕帮,他现在仍旧是不能有丝毫的松懈之意。
.....
“处斩了苟不义,现在心里什么感觉?”
营帐内,刘志笑问道。
“算是去了一块心病吧。”
“对于今天的事,你怎么看?”刘志轻抿了一口酒水,笑眯眯的看着江彻,眼神中隐含着一丝深意。
江彻沉默片刻:
“属下见识浅薄,看不明白。”
“你能杀掉苟不义,最主要的原因并非是你检举揭发,而是朱校尉想让他死,明白吗?”
“大人为何说这些?”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没有强大的地位,没有过人的实力,你我的生死前途,其实只不过是在别人的一念之间而已。”
刘志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