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这纸没什么用了,出手的人就是想要嘲笑我们而已。”
君子安收起配枪道:“纸片索命,是五白袍里索元华的绝技。”
“另外一个白袍名叫卜雨泽,善于推算之术。”
“我明白了!”我绕开纸人走向胡承平的房间。
病房里的胡承平正拿着那张纸条发呆,我站在门口说道:“阳间三寸纸,阴间引路条。人家给你送路引子来了,看来,你是过不去今晚啦!”
胡承平双眼空洞地往我这边看了过来:“九王爷,我今晚真的会死么?”
“不一定会死,但是你肯定会上火车。”
胡承平道:“我听人说过,人死之前,他这一辈子经历过的事情全都能想起来。我看见这个路引子的时候,过去的事情就也一点点浮现在了我的脑袋里。”
“我这条命,十几年前就该交代了。是我爸妈,我爷爷一次次去堵了鬼门,才让我活了下来。”
“可我终究还是躲不开这场劫数,他们的死,值得么?”
“如果,我今晚真死了!我家两代三条人命,就全都白白地搭进去了。”
“我不会法术,也不会武功。但是我也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蚂蚁被抓住还知道咬人,可我现在连一只蚂蚁都不如。”
我紧盯着胡承平道:“你想怎么样?”
胡承平道:“我想活命。”
我摇头道:“你活不了!你对我们来说,唯一的作用就是引诱那辆火车出现。”
“现在,外面已经布下来天罗地网,专门等着那辆火车。你只是一个诱饵,没人在乎诱饵的死活。”
“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拆了你的手脚吗?就是怕你提前死了。”
“慢慢等着吧!人死的时候其实挺快的,没有多大的痛苦,尤其是活人的魂儿从身体里飘出来的时候,恍恍惚惚地浮在天上很舒服。”
胡承平狠狠盯着我道:“你是畜生吗?杀害无辜,还能如此轻描淡写?你……”
我不等胡承平说完,就一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五指向内一收,把他的魂魄给拽出来拖到了墙角上,又抽出一根红线把胡承平的魂魄绑在了床头上。
胡承平连着往后扯了两下,却怎么也拽不开那根比头发丝还细的红线:“你要干什么?”
我笑呵呵地说道:“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吧!我会在你身边布置一个阵法,这么一来,外面的恶鬼就只能感觉到你的存在,却找不到你的魂魄了。”
“他一寸寸地搜索屋子,也得搜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刚好够我跟人斗法。”
“你最好祈祷我能赢,我赢了,说不定还能放你一条生路。我要是输了,你就是那辆车上的乘客。”
我话一说完,也不管胡承平是什么反应,便带着君子安离开了病房。
君子安小声问道:“九王爷,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这样话的,他会少恨你一些。”
“你还是太年轻。”我看了君子安一眼:“一个人对你的态度,只有恨与不恨,绝没有恨多恨少。”
“一个恨你的人,绝不会因为你倒了一次霉就不恨你,反而希望看见你继续倒霉。哪怕你死了,他在提起你的时候,都会吐上两口唾沫。”
“反正,胡承平也恨上我了,多点少点区别不大。”
“可是……”君子安道:“我总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
“书生气!”我没跟君子安解释什么,我一直强压胡承平,是因为我估计胡承平上车之后,很容易遭到对方搜魂,我现在的解释,就会变成那时候的功亏一篑。
君子安正要说话的工夫,我脸色忽然一肃:“车来了。”
君子安赶紧的屏住了呼吸,冲向了走廊的窗口,窗外也跟着传来一阵火车进站似的轰鸣。
火车的鸣笛蓦然间划破了长空之间,我也感觉到窗外的光线随之一暗,感觉就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堵住了窗口。
我拉着君子安飞快地躲进胡承平对面的病房,透过房门上面的窗户往他那边看过去时,一道发黄的灯光从窗户外面照了进来,画着圈的在屋里乱晃。
那灯光,就跟电视里,老式火车的司机,提着煤油灯在车站上照人的情景一模一样。
没一会儿,我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喊道:“胡承平上车……胡承平上车……”
那人每喊一声,屋里的胡承平就是有人拽着了一样,跟着声音往窗户的方向去。对方喊得一声比一声急,胡承平也跟着往窗口的方向挪出去一尺,差点就要靠上了窗户。
要不是,有那根红线牵着,胡承平这会儿应该已经被对方给喊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