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老外国人的睡姿没有兴趣,因此只是匆匆掠过,即使是看见有一幅画像里的老人眼睛睁开,也没有在意,而是将注意力放在……等等,眼睛睁开?
反应过来的路明非迅速将视线移回去,画像上衣着华丽的老人紧闭双眼,并没有睁开,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似的。
“我看错了?”路明非的视线在那幅画像上停留了会,确定对方并未睁眼,这才缓缓扭头,看向那个之前注意到的奇特生物上,那是……一只鸟?
一只华贵的,鲜红色的鸟,大小和天鹅差不多,有一根金光闪闪的长尾巴,金灿灿的喙和爪子很长,抓在一个架子上闭目休憩。
但路明非来不及思考这到底是什么生物,他猛地回头!
所有的,那些挂在墙上的画像,里面的人都睁开了眼睛盯着他。
“啊啊啊!”路明非瞪大双眼,毛骨悚然地尖叫起来,他就知道不对劲!
这尖叫在他看见画像里的人动起来捂住耳朵后又提高了一个音调。
房间的门被推开,邓布利多走进来,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冷静,孩子。”他说,声音中好像带有魔力,路明非的尖叫就那样止住了。
“你……你是?”路明非看着眼前的老人,虽然装扮有些古怪,但意外的眼熟,好像曾经见过一样,“我这是在哪,是你救了我吗?”
“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茨的校长,你现在在我的办公室。”邓布利多湛蓝色深邃的目光注视着路明非,“孩子,你还好吗?”
这“ How are you”的对话直接触发了路明非作为经受过中式教育的人的潜藏应答机制,顾不上问“霍格沃茨”是哪里,一句“ 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哦……谢谢关心,我当然还好。”邓布利多被路明非突然流利的一句应答弄得有些疑惑,眨了眨眼后询问,“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我好像,在被蜘蛛追……然后……就不记得了。”路明非努力回忆,但只能想起最后那几只蜘蛛大螯朝着自己挥动过来的画面。
“果然如此。”邓布利多点头,再次用老魔杖抵住自己的太阳穴,在路明非震惊的眼神中将代表着记忆的银丝抽出,一扬,化作一团雾气围绕在四周。
路明非想要询问,但很快便被动起来的雾气吸引了注意力。那是一幅会动的画面,画面中的人是他,在蜘蛛扑来之际昏死过去后睁开燃烧着黄金瞳的双眼,化身为龙,将它们撕碎,然后还和邓布利多打了一架!
“这是……我?”路明非怔怔地摸着自己的后背,试图在那里找到突出皮肤表面的凸起,那是画面中的他释放龙之翼的部位。
“是的。那是潜藏于你身体中的力量,孩子,我不清楚它的来源,但显然在生死之际它救了你一命……也会让你在一定程度上失去理智和那段时间的记忆。”邓布利多说。
“我,但是,你……”
路明非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作何言语,他很想说如果这是什么真人秀节目的话麻烦停一下我婶婶家煤气没关要回去点个火,但之前的一切——比汽车还大的蜘蛛、会动的画、奇怪的鸟,以及从脑子里抽出的银丝化作雾气动画……这些总不可能全都是假的。
他好像真的穿越了,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有着神奇的物种和力量,甚至他自己的体内也有,只是以前他从来不知道。
可自己竟然能变成龙?这也未免太扯了吧!那么多的鳞片和骨刺还有双翼是怎么隐藏起来的,一点都不科学啊!
“无意冒犯,在与你体内那个古老的灵魂交手时,我看到了你的部分记忆,因此知道你可能很难接受,但这一切都是真的。”邓布利多像是知道路明非在想什么,说。
“我体内,古老的灵魂?”路明非感觉这庞大的信息量让自己的大脑有些处理不过来了。
“是的,一个古老、邪恶的灵魂,企图占据你的身体,侵蚀你的力量……他已经成功了一部分,我用大脑封闭术将他隔绝,但这种隔绝并不是永久的,只是暂时。在我找到办法将之去除前,你必须学会自己使用大脑封闭术。”邓布利多说着,“西弗勒斯。”
路明非看到另一个被称为西弗勒斯的人走了进来,那人好像之前一直站在门外等待,有着一头齐肩长,油腻腻的黑发,像窗帘一样的贴着脸。穿着一身飘动的黑色长袍,嘴唇上翘,深邃的黑色眼睛直盯着路明非。
路明非不自然地挪开视线,仅仅只是一眼,他就觉得这个人不好打交道,带给他的威压似乎比从小到大的班主任合在一起还要大。
“我的事务太多,没有办法教导你,因此西弗勒斯是最为合适的人选。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他在大脑封闭术上的造诣与我旗鼓相当,”邓布利多说,“同时,西弗勒斯还会负责解答你的疑惑,我想,对于来到一个完全陌生世界的你,这一点应该很重要。”
“谢……谢谢。”路明非感觉自己有点懵。
“我会暂时将你安排住在霍格沃茨,这里很安全,可以让你慢慢学习。”邓布利多说,“如果你没有什么意见的话?”
“我?当然没有,只是,我想问一下。”路明非咽了口唾沫,好像即将问出的问题很艰难。
“哦,当然。”邓布利多点头,示意路明非开口。
“我还能……回去吗,就是,回到我的世界?”路明非抱有希冀地问。
这希冀在邓布利多的沉默中渐渐减小。
“我不知道,孩子。”邓布利多犹豫了一会儿,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很乐意送你回去,但现在……我不知道。也许,未来,等我们搞清楚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之后,应该是可以的。”
路明非呆呆地看着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的声音很和蔼,话也很有道理,但路明非就是有了一种恐慌,因为这话反过来也成立。
他终于意识到,他现在距离熟悉的那个世界不知多远,而且有可能永远也回不去了。
莫大的恐慌涌上心头,冲击着疲惫的大脑和躯体,他两眼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