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难看了,若不是顾忌着方正还在这里,就要破口大骂了。
还得是古月冻土,几个呼吸后,他挤了个笑容再次问向方正。
“方正,你是怎么想的呢?”
舅母也强忍着,挤了个温和的表情看向方正。
方正施施然回了二者一个温和的笑容,又故作烦恼状说道:“舅父,舅母,你们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舅母愣住了,不知道方正是什么意思。
古月冻土心中一动,觉得有门,他试探性的问到:“侄儿是因为什么在为难呢?”
方正停下把玩茶盏的动作,满脸诚挚的看向舅父,说道:
“自然是因为…嗯,我还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还不知道该怎样说,怎样与您虚与委蛇,说些好听的废话。”
“好让大家面上都好看些,然后在里面藏些只词隐语,暗示您该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得到大家都想要的东西。嗯,大概的意思就是这样吧?”
说着说着,方正居然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
似是一头羞涩的雏虎,第一次尝试用自己爪牙撕扯猎物,然后弄的一地狼籍,满嘴鲜血,有些不好意思。
舅母都愣住了!古月冻土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一脸腼腆的侄儿,用温和诚挚的语气,跟自己商量似的说着,最冰冷无情的的话语。
就像变成了一头血淋淋的怪物,剥开了他身上所有应该存在的美好外皮,直指着血淋淋的血肉,嗤着黑气对他说,我想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噗哈哈哈,怎么回事?舅父大人怎么不说话啊?”
这夫妇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耳边又传来方正的笑声,接着,他似有些为难的说道:
“是不是我太过鲁莽了些?果然我还是不擅长这些事啊,明明只要换些轻飘飘的文字,大家都会觉得更好看些的,我却只能把一切弄的血糊糊的,伤了我们之间的亲情和气。”
“唉,只能怪侄儿我,还没有学会那些东西。”
方正唉声叹气,只见他缓缓倾斜茶盏,其中的冷茶流成一线,直接浇在了地上。
淅沥的水声中,少年言语中的温度在缓缓下降。
“不过,其实吧,我还是觉得,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也太过麻烦了一些吧?按照我现在的价值,依着舅父的身份,这些东西就免了吧?”
说着,他站起身,锐利的眼神扫过二人,冷声说道:
“舅父啊,难不成你们以为,就凭你们口中的这些空口白话,就要我把以前的那些事都忘了!再把亲生父母都舍弃了!?”
“啪!”
一声脆响,舅母吓的打了个哆嗦。
冷茶流尽,方正竟直接把茶盏摔碎在了地上。
瓷片纷飞,没有再跟这二人浪费口水,方正在二者的瞠目结舌中,起身离开了厅堂。
方正清楚,按照记忆中这二人的品性,他们属于标准的蠢蛋!
不逼一逼他们,他们只会以为还可以糊弄你,他们会挑战你的耐心底线!给他们个笑脸,他们便会不断的浪费你的时间。
“还不够,想想你们能拿出什么价码,再来跟我对话吧,机会只有一次,不要浪费了我的时间!”
还不够?
还不够!
这方正竟然!
竟然直接撕破了脸皮!?
这是要干什么!?这是想干什么!?
这是在威胁把他从小养到大的亲人吗?
这样做,置亲情于何地?
视家族为何物?
忠孝何在?
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啊!
古月冻土气的脸上一阵青白交加,那摔在地上的好像不是茶盏,而是他的心脏一样,让他有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舅母比他更加不堪,等反应过来方正说了什么,尖叫着的斥骂声响彻厅堂。
“这小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这是狼崽子啊!养不熟的狼崽子啊!白白养育了他这么多年!没有良心啊……”
方正不关心厅堂内的叫闹声,叫吧,吵吧,闹吧,又能如何?
他与这二人虚与委蛇暗示也好,直接撕破脸皮也好,最后的结果都会是他想要的结局。至于是不是他们想不想看到到的,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翻脸?
这对夫妇会有这样的胆子吗?
最多跟他僵持几天装装硬气罢了。
在家族中,方正的价值不是方源可以比较的,古月冻土会为了利益多次为难,甚至暗害方源,却不会有一丁点敢暗害方正的心思。
等想明白了,古月冻土会带着足够多的价码来找他的。
想要做他的父母?
先把以前的旧账算清楚再说吧!
算不清楚,舅父舅母也没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