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孟延,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自欺欺人啊。”
“你今日为何郁郁寡欢,你今日为何连彭国富安排的宴席也敢发泄怒火,那是因为彭国富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却将你手下的精锐都调走了,给你补充的兵马又是些没有上过战场,没有经历过训练的新兵蛋子。更可怕的是,彭国富将朝廷拨下来的军饷都挪作他用了。孟延,你现在只有区区一万兵马,武器也缺少,你能抵挡得住远征军,能挡得住陆长生吗?”
“再说了,彭国富虽然不善于打仗,可是他善于掌控权柄,善于拉拢人心,你军中的那些个骨干,绝大部分可都是彭国富提拔起来的人啊,真正打仗的时候,你又能调动多少人呢?又有多少人愿意跟着你拼命呢?呵呵,你自己曾经说过,现在长安城的官员,文官贪财,武将怕死,这是亡国之兆。”
“你钻研了远征军这么久,你搜集了陆长生那么多资料,你应该明白,陆长生有多么强大,远征军的将士都不怕死。在这一点上,你是一点胜算也没有啊。”
孟延的脸越来越黑,心里越来越难受,远松说的这些,都说到他心里去了,每一句话都像针刺一样刺入了他的内心深处,让他难以平复。
“没有胜算,也要去拼。”
“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那是军人的最高荣耀。”
远松有些怜悯地看着孟延,“你倒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了,你倒是享受最高荣耀了,可是你想过你的老母亲没有,你想过你的妻子,还有你那双可爱的儿女没有,你知道他们现在住在哪里吗?你知道他们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孟延脸色剧变,伸手指着远松的鼻子,“你……你们竟然这般无耻,竟然对我的家小动手,但凡他们少了一根毫毛,我也要拿你们的人头去祭奠。”
远松不为所动,“我们远征军从来不做欺负老幼孺妇之事,因为远征军从陆长生开始,就是保护老幼妇孺战到最后一刻。”
“我只是想告诉你,为了牵制北莽军中的大汉人,你们在京城的家眷都被北莽朝廷管控了起来,都被当做犯人一样集中关押了。”
孟延陷入了沉默当中,这种事情他是知道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而现在随着北莽和大汉作战节节败退,朝廷上下对汉人的戒备之心越发浓厚,甚至还有人在扬言要将所有汉官、汉人都杀绝,以绝后患。
而自己的家眷,和其他汉官的家眷一样,都被留在了京城。
既然远松她们能得到这样精准的消息,那么只要自己吃了败仗,自己的一家老小就绝无活下去的道理。
远松看到孟延低落、彷徨的神情,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们在上京有人,可确保你一家老小安全无忧。”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你可以见到你的母亲,见到你的妻小。”
孟延抬起头,看向远松,“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交易,这就是一场交易。
远松既然敢来找孟延,又敢光明正大的说出这些来,除了不怕死之外,当然手中是有筹码的,而且还拿捏住了孟延的命脉。
远征军行事,历来如此。
不仅敢于冒险,而且打有准备的仗。
“我要你做内应,让远征军顺利攻破城门,让长安回归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