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李青杀人灭口。
“不知道是你的福气。”李青言语威胁了下,转头朝王守仁道,“宁王已受擒,先退出去吧。”
宁王家资惊人,大晚上的不宜抄家。
王守仁也深知这点,挥手道:“围了宁王府,诸将士平叛有功,人人有赏!”
…
次日,
朱宸濠幽幽醒来,睁眼见不是在王府,他便知大势已去。
“王守仁呢?叫王守仁来!”
王守仁与李青就在外面,听到动静,他问:“先生要不要一起?”
“不了,你进去吧。”李青摇头,宁王也见过他,他不想再进一步暴露了。
王守仁点点头,迈步进入营帐……
“王守仁,皇帝真来了?”
“是的。”王守仁道,“估摸着再有数日便到了。”
“这个小杂种……”朱宸濠咬牙切齿,接着,又闷闷道,“王守仁,情况你也看到了,本王这……算造反吗?”
“……你说呢?”
“本王一无杀官兵,二无害百姓,算哪门子造反?”朱宸濠怒道,“你见过这样造反的吗?”
“确实没见过。”王守仁诚实点头,继而一摊手,“可你也知道,这个我说了不算啊。”
“……”朱宸濠哑口半晌,悻悻道,“劳王大人美言两句,本王有厚礼相赠。”
王守仁:“……”
“那什么,皇帝的提议本王答应了,这总行了吧?”朱宸濠再一次放低姿态。
他不想死,渴望活下去。
藩王的生活是那般惬意,除了不能离开藩地,权柄不及皇帝,其他的跟皇帝也差不哪儿去,甚至单从生活品质而言,比皇帝还要好。
不用操劳国事,不用与群臣斗法,啥都不用干,只好好享受生活,混吃等死就得了,真的超级爽。
“你去告诉皇帝,本王这就写奏疏,他……不劳他再过来一趟了。”朱宸濠说。
王守仁:“……”
朱宸濠怒道:“本王认错了,也同意朝廷的国策,还让本王怎样?”
“……王爷,我刚已说了,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啊。”王守仁哭笑不得的说,“事情弄成这个样子……”
“好!本王不难为你,你把本王的态度转呈皇帝,别,别让他过来了。”朱宸濠再退一步。
王守仁好笑点头:“可以!”
闻言,朱宸濠稍稍好受了些,顿了下,又道,“能不能……能不能让本王回王府?你也看到了,人都跑完了,本王便是想执迷不悟,也没了可能……本王不会再做出不智之事。”
王守仁缓缓摇头:“这个不行!”
“王不可辱!”朱宸濠色厉内荏,“本王家中女眷尚多,若是……别忘了,本王也姓朱,是太祖的子孙!”
“这个你放心,兵卒昨夜就退了出来,王府女眷无一人受到惊扰!”王守仁笑呵呵道,“朝廷还未给王爷定罪,也没人有那个胆子。”
“……本王想吃瓜了。”
“嗯…可以。”王守仁道,“我让人去王府取。”
“男人不能进王府!”
“好说,我让张公公去取。”
“他还活着?”朱宸濠惊诧,继而又惊怒,“是那个狗日的阉人敲我闷棍?”
王守仁没崩住笑出了声,起身道:“宁王爷放心,在皇上御令没到之前,王爷除了自由外……还是王爷之身,没人伤害你。”
顿了顿,“王爷的态度,我也会转呈给皇上。”
闻言,朱宸濠情绪渐渐稳定下来,闷声道:“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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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李青问。
王守仁一脸怪异,道:“他说他错了。”
李青:“……”
“我现在给皇上写战报,先生可有话带给他?”
“不用了,等他过来再一起说。”李青微微摇头,轻叹道:“不过出了这档子事儿,宗禄永额倒是可以顺理成章的推行了……唉,结果是好的,只是这行事作风……实在过于刚猛了。”
朱厚照屡屡‘掀桌子’,全然不顾规则,总归不是明智之举。
这么一搞,本就不好的君臣关系势必更加岌岌可危。
更让他忧心的是小东西有撂挑子的打算……
王守仁轻声安慰道:“事情未必有你以为的那般糟糕,皇上有了子嗣,便是不为自己,也不会不为儿子,再不济也得等立了太子,待太子成年吧?”
李青呵呵:“你看他像很有耐心吗?”
“这……”王守仁皱了下眉,“那就等皇上来了,平心静气的好好聊聊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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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又有钦差过来,说皇帝转道去了南直隶,并传达旨意——
抄了宁王府,将逆臣宁王,宁王世子押送南直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