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的家奴,臣要处置只需报知地方州府,不需报请朝廷。”
“这...”
明初的时候,家主处置家奴,就如处理一件货物。
只需要在处置之后,告知一声地方衙门销户就行,并不需要经过朝廷允许。
最多也就是交点罚款。
老朱明显忘了孙威等人还有这个身份。
他眼眸一沉,索性挑开打开天窗说亮话:“苏家小子,你护犊子的脾性路边的狗都知道,你的人惹了事你能就这么斩了?”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苏谨深知,这个时候再和老朱装傻就没意思了。
他乐呵呵看着老朱:“陛下,这次回京难道您还准备让我回去吗?”
“你什么意思?”
苏谨嘿嘿一笑,故意转移话头:“陛下啊,臣这次回来可是下定了决心,不娶到郡主就不回泉州了,您可不能耍赖!”
“况且,臣娶了郡主肯定就在京城住下了,京里有您老派人保护,臣还要啥护卫啊?”
老朱愕然。
苏谨这次进京,他确实没准备让他再离开。
一来泉州已经入了安稳期,让苏谨继续在那里待下去意义不大。
更何况那里有给皇城弄内币的走私船队,掌握着皇家的命脉,老朱更不可能将他交到苏谨手上。
最重要的是,苏谨展现出的文治武功能力太过强悍。
不过区区两年的时间,泉州在苏谨的治理下,就从当年那民不聊生的灾后州,变成了如今排在朝廷前十的纳粮大户。
不仅内政优秀,他还能组建军队,外御其辱,打的海盗倭寇几乎在福建一带绝了迹。
若是让他任足五年,就怕尾大不掉,犹如逃离如来佛祖的孙猴子,再也没人能管住他!
所以苏谨必须回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待着!
有时候老朱也忍不住叹息。
若是自己能年轻几岁,或者苏谨早生上十年,他必会重用苏谨。
可想想已经快淹到脖子根的黄土,再看看年幼的皇储继承人,老朱实在不敢将大权交到苏谨手上。
外戚干政、权臣干政、欺主年幼,这些血淋淋的教训实在太多。
虽然苏谨一向是一副人畜无害,没有丝毫野心的模样。
但王莽篡位之前,举国上下哪一个不说他好?
即便如此,强汉不依然亡于王莽之手?
老朱不敢赌。
他清楚的知道,人心,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本来他还想让苏谨以准备成亲的名义,先扣在京里。
然后再去慢慢瓦解他在地方的势力。
可没想到苏谨居然像是猜透了他的想法一样,直接将自己慎海卫的核心拿下,并将指挥权交回到锦衣卫手里。
“你就不怕...”
苏谨摊摊手,似乎早猜到老朱想说什么:“有陛下护着,臣有什么可怕的?”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老朱立即明白了苏谨的用意。
财权、军权我都还给你了,人也在你眼皮子底下,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老朱忽然有了些许羞愧之心,自己是不是有些对不住苏谨?
“咳咳...嗯,咱知道了,你先回去好好歇息。”
“是,臣告退。”
“对了”,老朱喊住正要离开的苏谨:“明日榜文就下了,你记得带学生去看榜。”
“是,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