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肯撤诉,不管多少银子我都给!”
与此同时,李家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在李复搞清楚前因后果之后,差点没被李文生气死。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小兔崽子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来。
和杜家不一样,他没那么大的后台。
但祖辈生活在福建,与本地的关系却是庞综复杂。
李复思虑再三,决定向各地求援。
他命令管家带着重金,去找各处的关系奔走,想办法给刘永施施压。
有各县的县令、有盐课提举司的提举,甚至还有王越的顶头上司,提刑按察使司的佥事。
同时,他也派人去找梁大为,希望通过银钱,或者直接威胁,来迫使梁大为撤诉。
只要撤了诉,剩下的就都好说了。
但无论是李家还是杜家,去找梁大为的时候都扑了个空。
刘永是从最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岂能不懂这些人的猫腻?
一早他就将梁大为全家接到县衙安顿,就是防着他们玩这一出釜底抽薪。
但另一边,王越的压力却越来越大。
审案子也不是很顺利。
杜世元这边还好,一个半大孩子,都不用动刑具,很快就招认了。
可另一边,李文生的心理素质却好的多。
他一开始就坚决不承认是他杀了梁耀祖。
当王越拿出证据后,他又改口说只是和梁耀祖打闹,不小心将他推到河里的。
眼见实在无可抵赖,又一推六二五,将所有的责任推到杜世元身上,坚称自己没有动手。
王越深深怀疑,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有这么强的意识?
难道是有人买通了狱卒,将消息递了进来?
可这李文生自从抓捕入狱,除了自己并没有人私下接触过他。
“啪!”
王越狠狠一拍桌子:“你以为你抵赖就能躲过去?”
“我告诉你,杜世元已经招供,人证物证确凿,你就算抵赖也躲不过去!”
看着眼前确凿的证据,李文生的眼神闪烁不已。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狱门却被推开了。
王越不满的正要回头喝问,却见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提刑按察使司的佥事周正衍走了进来。
“周大人?您怎么来了?”
王越只是个七品推官,而周正衍却是正五品的佥事,一等一的顶头上司。
在大明的司法体制里,王越除了受地方行政管理外,主要还是受提刑按察使司辖制。
尤其是在审案、定案之时。
周正衍笑笑:“王大人辛苦,本官听闻晋江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要来看看。”
“是,大人”,王越急忙起身:“大人,此案案情明了,下官很快就能结案,到时候呈给您审阅。”
周正衍翻开案宗,认真的将案宗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然而他的眉头却忽然皱起:
“王大人,你这案子的证据有些不实吧?如此轻易就给人定了罪,你担得起责任吗!”
说到最后,已是疾言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