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事却一直是吕有华和她商量。
吕一玲脸色严肃,她听到了高作鹏最后的承诺,却不赞同,“爸,高连长这人做事不稳,以后他再让你办什么事,你就直接推掉吧。”
吕有华也不傻,他看出高作鹏狂妄自大,又自负,但是他没有儿子,以后他和老伴走了,女儿又是个残疾,如果现在不趁着他活着,将女儿往后的日子安排好,他怎么能放心。
他面上应着,心里却想着怎么找机会将女儿送出去。
是的,现在返城的人多,聂兆有又没有什么能耐,这些日子看到有知青返城,聂兆有也和他提过几次。
吕有华当然可以求高作鹏,但是他没有开口,是因为他看明白聂兆有如果回了城,和女儿的婚姻也就到头了。
但是聂兆有的想法,却给吕有华提了醒,他可以将女儿弄回城,安排一个正式工作。
至于怎么运作,吕有华还在想门路。
晚上,吕一玲回东屋休息,看丈夫已经睡了,她轻手捏脚上炕,结果刚拉了灯,就听到丈夫问高连长来做什么。
吕一玲吓了一跳,“你没睡啊。”
聂兆有翻过身子,“高连长突然来家里,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是不是爸恢复会计的事有消息了?”
黑暗中,吕一玲沉默了一下,说,“不是,是林场长出事了,高连长和我爸说说,你也知道他们俩搭班子有些年了,我爸现在虽然不是班子成员了,但是有什么事,高连长还是习惯和我爸说说。”
聂兆有坐起来,“出什么事了?”
吕一玲见他这么激动,忙说,“你小点声,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聂兆有这才察觉他情绪过于激动,他说,“我也是吃惊。林场长好好的,怎么会出事呢?”
吕一玲躺下,“他出事怎么了?之前谢晓阳的事你又不是没听过,借着是林场长女婿的身份,而私下里将正常人送进精神病院。他还没有权利呢。”
换成林场长这么大的官,他想做什么有什么不敢做的。
聂兆有躺回炕上,“谢晓阳是谢晓阳,林场长是林场长,他那么大的领导,怎么会出事呢。”
吕一玲就把事情简单的说了说,“我也是从我爸那听到的,具体怎么回事,也不是很清楚。”
聂兆有说,“这个曾占华我听过,全家都调到别的农场去了,怎么又来举报林场长了?”
吕一玲疑惑,“你怎么听过?”
聂兆有顿了一下,说,“当初何思为去精神病院,这个曾占华就是在那。”
提到何思为,夫妻两个一齐陷入了沉默。
聂兆有心里带着恨,他所有的羞辱都是何思为带给他的,让他在妻子这边抬不起头来。
但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他还要脸面,不能让妻子看到他内心的狰狞。
吕一玲则是一直很抗拒何思为,因为丈夫与何思为的同学关系,吕一玲很聪明,她明白如果当初不是丈夫受到排挤,也不会一个城里来的知青,娶她这个残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