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却落在了水坑旁的河蚌上。
她觉得好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便问,“河蚌多吗?如果多的话,在天冷之间可以多挖些出来将河蚌肉处理了晒成干,冬天可以晒着来吃。”
现在条件艰苦但是也极少有人吃河蚌,主要是肉太硬了,根本吃不了。
周用以为何思为不懂,便解释说,“河蚌肉太硬了,不能吃,而且很腥。”
这几个河蚌,还是段春荣他们用河蚌壳装水,才拿回来的。
何思为说,“这个不用担心,河蚌肉把里面的纤维砸断之后就不硬了,腥味重更好处理,把泥肠去掉,只留里面的白肉就行。”
周用瞪大眼睛,小姑娘是下乡知青,是个城里人,怎么懂得这些东西啊。
何思为当然懂,前世嫁给姜立丰后,因为吃不饱,她跟着姜母就去弄河蚌,这些方法也是和姜母学的。
这个不能说,何思为就解释是看过家属院里的人处理过,一句话简单的化解了别人的疑惑。
崔建祥说,“这是好事,看来以后不用挨饿了。”
他们冬天吃的粮食是鱼和野味在连队那边换来的,而整个冬天,他们除了喂牲畜,就是找吃的,在河里挖洞捞出来的鱼冻上,有机会去连队,还要偷偷摸摸找人私下里交换,这样一来,每次都是很很多的鱼,才能换一点口粮。
现在有办法解决饿肚子问题,崔建祥和简锡庆脸上也绽放出会心的笑来。
日子,似乎也不那么麻木了。
天黑了,营地院子里升起火堆,何思为去处理鱼,沈鸿文带着周用三人在营房南面薅草,挖出来的草药有些已经三天了,再不种下去成活几率更小。
等段春荣和张洪赶牛回来,也过去帮忙,有人去河边提水,有人翻地挖坑,等何思为把鱼炖好,草药也都种下去,怕明天被太阳晒死,薅下来的野草又简单的在草药那里搭了一下,这样一来,白天也减少了阳光的直射。
围在火堆旁,大家每个人饭盒里装满了鱼肉,还有几块野山药,鱼太大了,何思为只炖了一条二十斤的,就把锅装满了。
其他三条鱼,何思为一咬牙,把鱼处理干净后,抓了一大把大粒盐用盐腌上了。
盐用罐头瓶子装的,只有一半,何思为今天又抓了一大把,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她也想了,大不了下次炖鱼的时候,直接放几块腌的咸鱼,不放盐也省下来。
其实晒鱼干也不一定用盐,只是今天太晚了,菜刀又不快,水坑里还有那么多鱼,何思为觉得明天可以先试试。
吃饭时,她把要晒鱼干的事说了,大家不反对,如今有人张罗着让大家生活上有所改善,这是好事。
鱼干不放盐,就要把鱼肉洗干净,片成薄片,当天就在太阳下晒干,反复晒几天,然后储存起来。
接下来几天,老沈照料种下的草药,同时用采回来的草药,配成药后熬给周用喝,周用的病也有了起色。
而崔建祥和段春荣他们,又赶着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