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走出,焊魃早已将马车备好.
马车里的人是萤勾与降臣,望着他们四个,鸿犼疑惑道:“你们这是?”
“鸿兄,时间不等人,我们速速上路!”
侯卿先行一步,鸿犼也策马跟随,焊魃等人紧跟其后.
众人冒着暴雨赶路,日夜兼程,离着中原越近,鸿犼的心中越是不宁.
就在众人将要赶到洛阳时,鸿犼脖颈处的玉石碎了.
望着自己掌心中的碎片,再看着阴沉的天气,鸿犼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噗~!
一口心头血自他口中喷涌而出,他的身形也从马背上径直摔落,还是焊魃眼疾手快,将他抱在怀中,这才避免他摔落马下.
侯卿瞳孔微瞪,他望着手掌上沾染的血迹,身体也是摇摇欲坠,幸好降臣出手了,为他寻得了一些血液,助他开启了泣血录.
“老汉!”
萤勾不停地拍打着他的面部,降臣见状,立刻制止了她.
她的目光凶狠,示意她不要再添乱了,最后在降臣的帮助下,鸿犼缓缓睁开了双眸,他语气低落道:“你们看到友裕了吗?”
“老汉......”
萤勾不忍告诉他实情,在他昏迷的这一路上,他们已经打听到很多了,现只有鸿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望着她的表情,鸿犼已猜到了七八,他紧咬嘴唇道:“我们去送他一程,好...吗?”
历经一路的沉默,他们终于赶到了洛阳,这里早已被军士围得水泄不通.
见到来者,他们无人敢拦,因为他们知晓,这是玄冥教的大人.
焦兰殿前,朱温望着木棺里朱友裕,放声痛哭,他这苦命的孩子,竟会在征战的路上病逝.
四周兵士无不落泪,朱友裕对他们十分宽厚,曾与他们同甘共苦,也曾笑着对他们说,他要娶一个爱他的女孩子,然后带去给老师看,老师一定会夸赞他的.
可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早,将他带走?苍天不公啊!
“玄冥教酆都大人,四位尸祖大人,驾到!!!”
焊魃将马车停在焦兰殿前,鸿犼缓缓走下马车,他的身体十分单薄,背影尽显孤独.
他的步伐很慢,每迈出一步,就会有一列的兵士行半跪之举.
他的身后还跟着侯卿等人,五人所散发的气息十分恐怖,无人敢上前阻拦.
鸿犼来至木棺身侧,看着躺在里面沉沉睡去的朱友裕,他轻抚了一下他的容颜,转身问向降臣:“我这...徒儿还有救吗?”
降臣紧闭双目,十分不忍地摇了摇头,他的体内已全部衰坏,生命气息皆无,她也无力回天了.
“友裕!我曾记得,你最害怕孤单,所以你的身旁总要很多人陪着,可谁又能一直陪着谁呢?”
“而这孤单的滋味,谁都要面对,不是吗?”
“别怕,这一次,让老师陪你...走完这最后一程......”
鸿犼散发出雄厚的内力,巨大的气浪冲击了大殿上的众人.
在周遭兵士的目光下,他将木棺背起,缓步离去.
“友裕,最后再看看这个世界吧......”
侯卿跟在他的身侧,敲响了铜锣,萤勾吹奏起了唢呐,焊魃制作的诸多纸人跟随其后.
降臣也洒出了花篮中的花瓣,奇特的景象,随着风的方向而行.
他们所过之处,兵士尽皆跪拜,他们以此来报答朱友裕这些年的照顾.
一时间,悲伤弥漫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