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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河仍旧难解心头之气,上前往玉嬷嬷腰际狠狠的一脚,却像踢在了死猪身上,只是将她肥胖的身子踢得晃了几晃,并没有任何反应。
“来人,来人!”秦天河冲着屋边一阵怒吼。
屋门便陆续开了几扇,几个丫头探头探脑的出来,再犹犹豫豫着往这边走,一边还四处看着。
想来刚才闹鬼的动静大家都是听见了的。
“还不快死出来!”秦天河真是怒了,抬起一脚将先出来的丫环又踢倒在地,跟着的几个丫环才麻利儿的在他面前站成了一排,“大,大人。”
秦天河瞪着地上的玉嬷嬷,喝道,“提水来,将这狗奴才泼醒!”
摔在地上的丫环慌忙爬起来,一溜烟的跑了,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提了满满一桶水来,然后“哗”的一下,将玉嬷嬷淋了个透湿。
玉嬷嬷先是“卟”了口水,然后“哎哟”一声,没睁开眼,先是双手抱胸一阵又一阵的冷颤,没有马上回过神来,只是躺在地上一边哼叽,一边低低的呜咽,“哎哟,别扎我,别扎我啊!”
“点灯。”
秦天河一声令下,院里立时亮如白昼。
凤翎碰碰琳琅,示意她该走了。
院里太亮,再呆下去有被发现的危险。
琳琅会意,弓着身子先退到墙角,凤翎跟着,琥珀最后,一起绕着墙根小心的从北院退了出来。
出了院门,三人还能依稀听见玉嬷嬷杀猪似的嚎叫声,“不是我,不是我!别扎,别扎!哎哟,大人饶命!”
直到回了自己院子,凤翎才真正舒了口气。
回想起来。这场闹鬼的戏演得太逼真了。
从头至尾,除了那个白衣孩童的鬼影,并不见人。而那孩童始终没有支撑的飘浮在半空,向前往后移动亦游移的很自然顺畅,看不出破绽。
还有那凭空四起的声音似乎是从地底冒出来的无处不在。
而凄寂的月夜亦给这场戏提供了最好的舞台。
难怪秦天河亦会信以为真,若非事先有琥珀的提醒,凤翎想,她亦可能会被吓到。
琳琅则一手抚胸急促的喘气。
只有琥珀笑得嫣然,一边替二人斟了杯水,一边在凤翎背上轻拍。“小姐也有些吓着了吧?”
琳琅将茶水一口饮下,面色才稍稍缓了些,问道。“真是蔓儿那丫头?”
凤翎拍拍身边的凳子,道,“坐下来详细说给我听。”
“我也是到今儿才想明白,绝对是蔓儿那丫头,错不了。”琥珀也不推辞。侧坐了半边,开始细细解释,小姐嘱奴婢要盯着蔓儿,奴婢便一直留意着。咱们院里的芹儿,她娘是大厨房的吴娘子,奴婢怕蔓儿怀疑。便对芹儿说瞧不惯蔓儿,要挑她的错处说于小姐知道。白天便让芹儿常去大厨房,装作去找她娘说话。一边留意蔓儿的动作,一点一滴都来回报。”
“谁知芹儿去了几日,每日都来回,说蔓儿实在老实的紧,又是个贱骨头。谁都能支使就算了,自己还总找着活儿干。一刻也不停。还尤其爱跑腿,有什么往外送的啊,唤人的啊,她总抢着做。那时芹儿跟奴婢说,要真要找蔓儿什么错处,就是她只要一出大厨房,便总一呆大半天,时常给管事嬷嬷骂,重的时候,还罚不准吃饭的。”
凤翎蹙起眉尖,“这儿有问题。府里的下人是不准瞎窜的,即便有什么事儿也在附近,不消许久。可查清可是偷偷做什么去了?”
“小姐说的是。”琥珀点头答道,“听芹儿来回的时候,奴婢倒还不曾十分留意,只以为那小丫头贪玩,怕是借着机会偷懒呢。”说到这里,琥珀却停了下来,转脸向琳琅道,“琳琅,烦你替我去取纸笔来,我有东西画给小姐看。”
琳琅取纸笔的功夫,琥珀又道,‘直到昨儿傍晚,芹儿来回,说厨房将替代姨娘准备的燕窝炖好了。这是府里的规矩,姨娘们的燕窝都是玉嬷嬷亲自去送。蔓儿那丫头便抢着要去回玉嬷嬷,结果一去便不见了人影。因为这事儿,管事嬷嬷大发雷霆,还罚她不准吃晚饭。”
“奴婢这时才觉得不对劲儿,便悄悄的去太太园里瞧了几回,没瞧出什么名堂来。直到今儿,奴婢跟着蔓儿发现是小公子的忌日,又想着之前玉嬷嬷的事儿,便猜想会不会和玉嬷嬷有关呢?玉嬷嬷又是大太太身边的人,奴婢便又往大太太屋边查探了一番,终于瞧出些端倪来。”
琥珀边说,接过琳琅递上的纸笔,往桌上铺开,蘸了墨,边在纸上画,边说,“大太太的屋子在这儿,玉嬷嬷这些日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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