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与《常氏毒术》中也太相近了一些。
莫非,那少年姓常?
只可惜不管她怎么询问,冯伦冯娟对《常氏毒术》的主人都是讳莫如深。而凤翎也不愿太为难冯伦,她知道能借到这本书本身己是不易。
凑了这样一回热闹,凤翎和秦乐文回到秦家的时候天都黑了。
甘氏替他俩留了饭,凤翎吃过以后,去瞧了齐氏,将收回的钱和代买的绢布交给她,说了会话便回屋歇下不提。
第二日开始,齐氏又开始恢复制妆课,而且春色己近,齐氏己经开始策划着要带她出去寻花进行制妆实践。
一个时辰的制妆课后,齐氏回屋稍歇,凤翎便回屋里忙着剪裁前日带回的布料。
三尺来长的水红丝料,正好可以裁制成三件肚兜。
不眠不休的两天,凤翎完成了三件,款式各不相同。
一件曰“抱腹”,胸前一片菱形。绣缠枝海棠,上头两边以同色绸布绳套在脖上,两侧以带系身后。
一件曰“合欢襟”,绣鸳鸯戏水,由后往前系带,胸前束扣。
一件曰“主腰”,前后两片,绣三色牡丹,当年京城最流行的却是这件。腰侧系带,可收紧放松。有明显的收紧腰腹的作用,身材稍为丰满的女子最喜这种,因可随意收放。
主腰两侧再绞以扣眼。束链装饰。富贵人家的女子喜用金链或银链,凤翎则以铜链代之,一样明闪闪的,效果倒是不差。
又花了几日完成香囊,凤翎缠着甘氏让乐文又陪着她去了一趟镇上。
除去上次的。香囊倒是换回一百二十个钱来。
而肚兜的款式太为大胆新颖,冯掌柜不敢收,只答应代卖,每件收三分代卖金。
三日后再去,冯掌柜居然笑眯眯的亲自出来,说是要以每件五十钱的价格再收每月再收三十件。凤翎暗嗤了句无商不奸,最终将价钱谈到了一百五十钱一件。
从绣庄出来,凤翎的手中便多了五吊钱。捂在背囊里沉甸甸的,惊得秦乐文咋舌,愈发觉得这个妹妹不得了。
二人一番风云采购之后,又是满载而归。
除去成本一吊半,在秦乐文的合谋下。凤翎瞒报了两吊,上交了一吊半。
凤翎初出茅庐。这己经是不可小觑的财富了,连李氏看她的眼光都不同了起来。
罗氏更是各种羡慕忌妒恨,没事就把秦巧玉往她屋里推,指望着也能学些一招半式的,赚些银两回来。
秦巧玉所生辰在腊月,所以过年就虚满七岁,很安静乖巧,前世凤翎于她也没什么特别的恶意,忙不过来的时候,也教她拿针钱绞绞线脚之类的。
一来二去的,秦巧玉跟她倒是比前世熟稔许多,总是姐姐前、姐姐后的,比对秦知文还热情。
凤翎倒是一笑置之,仍旧不冷不热的。她不讨厌秦巧玉,可对于罗氏的孩子,她在感情上就不可能太亲近。
天气一日暖过一日,春色愈发浓烈了。
齐氏身子好了后,带着她往山里去了几次,就地取了些时令花儿,亦或各处唾手可得的迎春、睡香,齐氏随手取处,皆可制妆。再买回朱砂、熬制米粉,香油,教她制各色之妆。
凤翎学得不亦乐乎,日子便在忙碌中平静的过去。
待得这日罗老四领着个簪花媒婆上门的时候,秦铁柱紧接着催甘氏早些准备好要往葛家下聘,凤翎知道,秦显文的婚事己迫在眉睫,得尽快依之前的想法早些处理掉。
虽然秦乐文将那日所见添油加醋的告诉给甘氏,甘氏一则对秦乐文浮浮燥燥的话不太相信,凤翎又小,未必见得真识;二则,她一直很担心秦显文的亲事,担心则乱;再则秦铁柱意志十分坚定,而且据说是亲眼相过葛家姑娘的,所以甘氏的几番担心的话就被他否决下来。
秦显文的亲事开始紧锣密鼓的进行当中。
这是秦家这些年来将要进行的第一场喜事。新年的喜气还未完全过去,秦家小院便又笼上一层浓浓的喜悦。
喜鹊常在秦家院头咕咕直叫,连甘氏都喜滋滋的相信:日子,似乎真的越过越好了。
对于这门亲事,秦显文并不曾多发一言,只是每日紧拧的眉头里带着些许不安,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秦乐文急得猴跳,却无计可施,要换作成亲的是他,怕是早拎着包袱逃家去了。
而凤翎似乎对这事毫不关心似的,只是每日借送饭之机,往南山跑得更勤了些。
她心怀侥幸一直想要寻找的那个解毒少年,却从此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再没见着踪迹。只是在冯伦冯娟偶尔透露出的只字片语中,凤翎愈发的将那个少年与冯娟口中的“铁公鸡”慢慢的重叠成了一个人。
她实在很想见见这个奇人,冯伦冯娟却不肯多透露半点。
转眼便到了四月十九,观音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