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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氏推开并未上锁的屋门,和凤翎一起将兄弟几个随手放在地上的篮子拿到屋内。
这时时辰还早,甘氏也不急,就斜倚在门边,双臂环抱胸前,带笑看着兄弟几个像猴子一般屋前屋后的欢跑。
凤翎则再一次的,仔细审视整个屋子。
来了许多次,到今天,她一直以来坚定的信心开始动摇,这屋子,真得能藏下什么重要的东西?
外公的屋子极其简陋。
屋当中摆着一道能将小屋隔成里外两间的屏风。而此时那屏风是合着推到墙边的,所以凤翎几乎一眼就能看光屋内所有。
外间唯一的摆设是窗下的一张长桌。长桌左上角摆着一方砚台,一边还搭着半条未用完的墨条;砚台的旁边是一个小圆筒,筒内插着几支磨秃的毛笔,还有几只细长,又黑又硬如墨条的东西,凤翎并不知道那些东西的用处,试着在手上划过,能带出黑线,倒像是笔。
“外公有时拿它画画,我见过几回。”甘氏走过来,接过凤翎手中的“硬笔”,两指拈着在眼前转了转,又递回给她,笑着说道。
那就是笔了,即证实了凤翎的猜想。可她实在想不出来,笔尖如此坚硬,如何画画?
“我小时候就是跪在这凳上,趴在桌上吃饭。”甘氏的指尖顺着长桌轻轻划过,轻柔的声音里带着对过去的不舍,面前浮现那时的情景。
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将个还不及长桌高的小女孩抱上长凳,再用粗糙的手掌温柔的摸摸她的脑袋,便转身又去守在妻子的床前。
女人静静的躺在床上,等着男人啜着汤药往嘴里送,通常隔了许久,她才能轻轻的咽下一小口去。
男人也不急,静静地等着,慢慢地喂着,每次竟都能将一小碗汤药喂进女人的口中。
偶尔的这个时候,女人的眉峰轻跳,男人便会用一种若笑若泣的声音低唤她,“南屏,南屏……”
转眼间,人去屋空,曾经的小女孩己是四个孩子的母亲。
甘氏暗自喟叹,怅然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凤翎却无暇顾及甘氏,心思随着四下搜寻的脚步在屋内打转。
首先是屏风。
其实在今天之前,她己经将折在屋中的屏风看了无数次了。
屏风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那种,
框架是以市面上最常见且最廉价的核桃木制成,一指来宽,没有花纹,没有雕刻,多处红漆己经脱落,露出淡黄的底色;还有许多被虫蛀过的痕迹;斑斑驳驳、坑坑洼洼,无一不见证着它逝去的岁月。
核桃木极脆、易碎、易蛀,边框又制得如此狭长简易,显然不是一个可以藏东西的好地方。
将屏风拉开,半透明的白绢己经发黄,除了几朵淡黄色发白的腊梅,绢上没有任何装饰。
指尖轻触屏风,凤翎慢慢的沿着它的一头往另一头走过去,转个方向再走回来。
最终她只能再次确定,这屏风在屋中唯一的用途,只能是将屋子分成里外两间。
将屏风推回去,里间右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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