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遮风挡雨。”
甘氏的声音依旧轻柔,可听在凤翎的耳朵里,就像是那千斤大鼓擂在心头。只要娘坚强勇敢,她还怕什么?只要母子连心,这世上还什么难事?
想及前世,娘总是打落牙往肚里咽,给人欺负的体无完肤,再看目光坚毅的娘,凤翎不由喜极而泣。
甘氏跟着掉泪,站起身将凤翎紧紧搂在怀里,一边喃喃自语,“都是娘不好,娘不好,害我儿受委屈,以后不会了,一定不会了。”
凤翎在她的怀里频频点头,“娘,以后咱们再也不要受委屈,再也不要,凤丫要和娘,和哥哥们一起,活得快快活活,自自在在的。”
“好,好。”
显文守文虽然不知道娘和妹妹说得什么,却也被这番情景感动,默然垂首不语。
乐文则是跳了起来,将胸脯拍得“咚咚”直响,“放心吧,娘,凤丫,有我在,以后再不让谁欺负!”
“就你呀!”凤翎自甘氏怀里探出脑袋,冲乐文破涕而笑,“朝人抡几扫把就好啦?要真论打斗,你还打不过二婶呢!”
“谁,谁说打不过啦?我那是没使全力!”
“是,是!你了不起!”凤翎冲他吐舌,无奈的点头。
凤翎脸上笑着,心里却是有些遗憾的。此世男子崇尚出文入武,前世京城的世家公子,能文能武的比比皆是。
可惜这乡村地方遇不着良师,不然依乐文的性子,若能学武,就算日后未必以武艺为生,却也能防身。
只能日后再慢慢盘算了。
兄妹俩一拌嘴,倒把气氛活络起来,对于未来,又是充满希望的。
母子几人说了一会儿话,兄弟三人便道过晚安回房。
甘氏便将罗氏的私房一一点算,点一回,叹一回。
“啧啧,真没想到哇,秦家这样的家底儿,她也能藏下许多。”
“这是怎么落下的啊?”
凤翎瘪嘴,“您也不想想,总说秦家穷,比起乡里许多人,秦家哪里就穷了?从太爷爷开始,咱就是自由农,手里还有几分薄田呢,哥哥们早晚都在田里,收成也不错了,您和奶还种着菜地,养着猪喂着鸡,哪里养不起几口人?”
“再加上三叔,那木工手艺可是顶刮刮的,远近的村子,但凡哪家娶新妇,不来请三叔做手艺啊?那排啊排啊,都排到年后了,还有三婶,月月的针线贴补咱还没算呢。可每日咱吃的啥?这银子都哪去了?”
甘氏听得直点头,又伸指点了一下她的脑门,笑道,“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都装得啥呀!一笔笔的,咋算得比我还清楚?”
母女俩乐呵呵的点算。
凤翎掂量了一下,至多不过五六两的样子,而且银子的成色不好,换成铜钱,大约四五串吧,加上首饰也不是什么值钱首饰,满打满算不会超过八串钱。
因为家里没有称银子的小称,无法点算具体重量,甘氏决定找个时间去镇上钱庄,将银子首饰全部换成钱,用起来方便。
甘氏去镇上,凤翎当然要跟着的。
她刚好昨日才听冯伦打听的消息,说镇上最擅治蛇毒的大夫姓王,是镇上远安堂的看诊大夫。
她正好趁此机会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