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凶神恶煞似的脸吓着了,又往阿婆身后缩缩身子。
阿婆一拉她,“甭怕!”又对罗氏摆正脸色,冷哼,“这样不孝的媳妇,就是开祠堂也不为过!得让这等泼妇跪上几日!”
众人听得皆是面上一凛。秦家村人大多都是同族,族里的祠堂一般一年开一次,一般也就是新儿入宗谱之类,再或者,就都是大逆不道,该受万人唾骂的事情了。
罗氏听得脚下发软,这要真为她开祠堂受罚,她以后还有脸见人?求救的看向秦天江,双手搭向他的手臂轻摇,“他爹……”
秦天江甩开她的手,瞪着她:“这会子知道怕啦?撑着怎么了?从早上开始就不消停!”
罗氏打心眼里不服,可最终只是动动唇,不敢回声。
秦天江骂归骂,可自家媳妇还是不能不管的,他只好再腆着脸赔笑,“婶婆,您看……”
阿婆一抬手,“哎,甭说了!这祠堂啊,开定了!这样的媳妇儿,得好好惩治惩治!”
实话说,罗氏的事情开祠堂有些夸张。换作是别人,也许说几句好话就这么过了。但这阿婆是村长的亲娘,刚才确实是被罗氏推得摔了一跤的,村长又是个极孝顺的……开祠堂也不是不可能的。
秦氏越想越慌。她本来就没什么主见,这事儿听罗氏的是不行了,秦铁柱又不在家,这会子怎么办?
只好伸手去扶阿婆,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颤音,“婶……子,这事儿……不是……也没……怎么摔着么?”
阿婆一听这话更加火大,侧目冷笑,“哦,合着你的意思,我该摔死才好?”
罗氏爱沾小便宜,平日与乡邻关系也就不好,所以围观的人也没谁来劝,反而跟着起哄。
“怎么说话的呢?”
“阿婆一把年纪了,还受得这个,这个琼花,还真不知丑字怎么写!”
阿婆频频点头,表示认同大家的意见。
“大伙儿都瞧见了,我七十几岁的老婆子了,还被你这媳妇推得差点跌倒,若不是这娃娃,不定就死你家门口了呢!现在不开祠堂,让你这忤逆的媳妇儿吃吃苦头,难道要等我真不小心给她推得摔死了,再来开?”
阿婆一边说,一边抚着凤翎的发顶。
说完后弯下腰,用着极为慈爱的声音说道,“别怕,凤丫,你跟太婆说说,你救了太婆的命,太婆给你保证,绝不给你让恶妇欺负!凡事还都有个理儿在呢!”
“太婆!”凤翎扑进阿婆怀里,感动的热泪盈眶;“谢谢太婆,是太婆救了凤丫,不然……”凤翎抽动着身子,声音中还带着心有余悸的颤音,“凤丫可真要死在这儿了!”
“真是好孩子,真是好孩子,”阿婆搂着她,颤抖的手抚着凤翎的肩头,时不时的还抬指抹抹眼角,“可惜是个命苦的,这么小小的,爹不在,还……”
阿婆看着李氏,语气愈发的斩钉截铁,“按说,你家的事儿我不该多管,但你也看见了,我差点儿死在你媳妇的手上,”阿婆一边说,一边抚着怀里的凤翎,“这可怜的娃娃,还救了我一命,就为这,我也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