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去学堂了,有事么,琼花?”
罗氏顿了脚,脸色微沉,“我说嫂子,你们是故意的吧?怕四儿抢三儿的风头?明知道我就想着要送四儿去冯先生的学堂,这好容易有机会吧,前几天三儿故意瞒着不说;这才说起来吧,这会子又跑去学堂,四儿怎么办?不能晚点再去啊,自家兄弟,一天不去也就是那么点儿事!咋这么自私哇!”
“这,不是……”甘氏握着凤翎的手紧了紧,不知如何回答。
凤翎松开甘氏,往罗氏迎了几步,笑道,“二婶,这可真怪不得三哥,前些日子我不病着么,三哥着急才忘了说。”
“莫说逃课了,冯先生的学堂里谁敢啊?三哥也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今儿己经迟了,要再不去,冯先生一生气,连三哥也赶了,可怎么办?到时候三哥想替四儿说话也不成呢。冯先生的拗脾气,二婶你不是知道的么?这都去了多少回了!”
罗氏想想也是,面色立时变得颓废起来,在衣前交搓着双手,回头往自己屋里瞧瞧,又转头来瞧着甘氏,跟她讨主意,“这可怎么好,啊,嫂子?我和他爹,一个字儿也不识啊?玉枝又不在。”
“不如我去瞧瞧,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你?”罗氏和甘氏同时出声质疑。
甘氏还生怕凤翎瞎逞能,忙上前几步扯了她一把,“你一个丫头,懂啥?快别瞎说。”
“娘,你别小瞧我,三哥平日里可教我认了不少字,看几本书不成问题。”
简直太不成问题了啊!
前世进京以后,那个爹爹生怕在乡里养大的儿女出去给自己丢脸,请了京里有名的师傅来教琴棋书画,守文和知文甚至被送进了国子监。
她原本是不爱读书,可后来为了讨得赵翦瑜的喜欢,她在这些上头还是很下了一番工夫的.所以儿时的几句子曰诗云,对凤翎来说可不是小菜一碟?
而将二婶困在家中,是她此时的首要任务。这可是个好机会。
罗氏果然喜出望外,不过还是有些将信将疑:“果真?”
凤翎拍着胸脯打包票,“果真!只要四儿不是笨得像头猪,这不就是认几个字儿么,有啥难的?包在我身上。”
“这丫头,怎么说话呢?”
秦知文是罗氏的心头肉,要在平时,这样诋毁秦知文,罗氏非得扯住凤翎横眉竖的骂上半天。可现在火烧眉毛的,她也就顾不上去多,只是嘟嚷了一句,拉起凤翎就走,“还愣着啥,走啊。”
“哎,凤丫……”甘氏跟着叫了一声,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凤翎转头冲甘氏挥挥手,“放心吧,娘,您自个儿洗衣裳,我瞧完了四儿,再帮您煮中饭。”
进了罗氏屋里,秦知文正面对着屋外,胳膊肘儿撑在桌上,以手托脸,食指就在脸上敲啊敲的,满脸愁云。
秦知文想是对刚才那半个鸡蛋还耿耿于怀,这时见着凤翎,就像见着仇人似的,“蹭”的站起身,一手指着她,“你来做什么?滚出去!”
“二婶,四儿叫我滚呢!”凤翎笑眯眯的望着罗氏,侧身一手指向门外,“那……我就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