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多了。
罗氏再看时,凤翎依旧毫无生气的躺着,
自己吓自己,都这样了,还能诈尸不成?小丫头,找死还想吓人!
罗氏定了定神,再向甘氏时又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气势:“娘说了,你舍得也好,不舍得也罢,咱秦家也不是只有凤丫一个孩子,大夫不准请了,白费银子,别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再说了,咱也不能为你一个凤丫,耽误其他的孩子,明日,最迟不过后日,说什么也得将凤丫送出去。命薄的,咱也没银子备什么棺木,你自己想法子吧。”
凤翎听得几欲咬碎银牙。奶奶身子不好,没什么精力管家,还是个好捏的软柿子,凡事都听二婶的。娘虽是长嫂却性子柔弱,屋里又没个男人撑腰,秦家的银钱都是二婶管着。
秦家只有几亩薄田,是真穷,但若真能有几个铜钱,怕也早落在了二婶手中。
想法子,想什么法子?莫不是要一张破席将自己裹了扔出去?好狠的心!
甘氏拽着罗氏的衣袖,不让她出门,却说不出话,只是哭。
显文看看娘,又看看罗氏,向前跨了一步,挺挺胸脯,涨红了脸犹豫着道,“二婶,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莫说凤丫还没咽气呢,这怎么能就埋了?就算,就算要埋,咱们平日里挣着一枚铜板儿都交给二婶,这会子,又叫咱们想什么办法?用草席裹出去不成?”
就是这理儿!
凤翎原本心里还在怪着显文软弱,半大不小的男人了,遇事只会哭。听了这话才在心里暗暗点头,这才有些长兄的样儿!
“呵,哟,”罗氏冷笑着转身瞪着显文看了半晌,忽然一抬手,“叭”的一声,一个巴掌结结实实的扇在显文脸上。
她平日是有些畏着乐文总一副拼命三郎的样儿,也不把她长辈瞧。可对于老实的显文,这一巴掌,她没有半点儿迟疑。
“我替你娘教训你,要你知道,要怎么样跟长辈儿说话!”
罗氏骂完,似乎是打疼了自己的手似的,伸手在衣裳上搓了搓,又向甘氏时显得愈发的凶狠,“嫂子,这可是娘的原话。你要是还有点儿孝心,要是还怕乡亲们指着戳你的脊梁骨,你就麻利儿的,早些将凤丫的事儿了了。"
"否则,你知道,娘本来就身子不好,她老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就担着吧!哼,跟你们一屋子女人孩子的,拎不清,我这就去回娘。”
罗氏说完,甩手欲走。
甘氏顾不得心疼显文,忙又扑过去拉住罗氏的手,哀求道,“别,别,琼花,娘身子不好,这会儿才歇下,别去扰她。你就看在咱们妯娌这些年的份儿上,再缓我几日,不定这几日,凤丫就醒了。明日,明日等娘起了,我再去求娘。”
甘氏说着泣不成声。
罗氏却半点不为所动,用力甩开甘氏,她身形比甘氏壮硕许多,这一下力,将甘氏推了个趔趄,幸亏显文手快扶住,甘氏这才没有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