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粮饷,粮食每人每月两斗。”
吴谦叹了口气:“连年征战收成很差,我已然尽力了。”
“那这些军士的家人呢?”
“从军者,三代以内的直系亲属,可以入城暂避,其余的……合县没有能力接纳如此多的难民。”
吴将军摇着脑袋:“这就是我能殿下的所有条件了,本将什么都不能保证,只能保证本将死前,合县依然是中原的土地。”
“殿下可以开始准备了,本将还要去其他村子看看。”
吴谦翻身上马,转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元禄。”
“在。”
“去把那个北磐人杀了吧,留着也没用了。”
“是,殿下,可我们……”
元禄看见钱昭已经动手,便站在原地没动:“我们真的要帮吴谦征兵吗?一去合县万一有危险……我们现在要是直接离开,他便再找不到我们。”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真如吴谦所言,那天门关现在可能已经失守了。”
杨盈淡淡开口。
“这怎么可能,天门关屹立几十年,又有天险……”
元禄嘟囔一句:“况且也没看到狼烟。”
“可是只有两千守军,还有和本王一样大的,从未出过安都的李镇业。”
杨盈缓缓闭上眼睛:“先去合县吧,希望能有好消息传来。”
于是。
征兵开始了。
第一天,吴谦带着自己的亲卫,把城里想出去报信的朱衣卫杀了个干净。
出乎意料的,哪怕只是想给自己的妻儿找一个暂时的栖身之所,征兵也算顺利。
杨盈亮出自己的礼王身份之后,更是踊跃,安梧两国多有摩擦,边境百姓,有许多更是血仇,梧国虽然战败,但很多梧国百姓更是不认安国。
直到第七天,吴谦就再也没让一匹侦骑出过城了,无需侦查,情况已经十分明朗。
天门关失守了。
北磐大军已经濒临合县城下。
“我们得向安都求援。”
将军府中,钱昭稳坐在椅子上:“这样下去,会困死在这里的。”
“现在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吴谦摇摇头:“其实几日之前,我就已经派出亲卫,分四路去安都求过援了,可到现在……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为什么没有狼烟。”
杜长使看向吴谦:“历来北磐入侵以狼烟示警,可如今北磐狼主已经濒临城下,为何没有看到狼烟。”
“本将哪里知道啊。”
吴谦缓缓摇头:“这样下去,恐怕只有合县城破之时,安帝陛下才能知道北磐入侵的消息了吧。”
“吴将军……”
“本将军可以把我自己仅剩的一队亲卫交给殿下,殿下可以突围离开。”
吴谦打断了杨盈的话:“趁着包围网还未形成,现在是最后的机会。”
“若是孤不走呢。”
杨盈面色一冷:“北磐入侵中原,孤身为礼王,你让孤逃跑!”
“如果殿下不离开,那殿下就将接过本将的兵符,合县守卫完全交给殿下。”
吴谦在摊开地图上画了个圈:“无论天门关发生了什么,我们必须点燃烽火,我会带领一队精锐,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