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子中,大皇子李守基,是他最看重的。
可现在他死了。
邓诙一大早就跪在了宫门口,等候召见。
安帝想下旨直接让他去死,可还是把他昭了进来,他的儿子已经死了,杀再多的人也活不过来,邓诙还有用,至少这条忠犬,还有牙。
“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节哀。”
见到安帝,邓诙跪了下去。
“朕的儿子死了。”
安帝冷漠的声音传进邓诙的耳朵里:“你怎么还活着?”
“陛下……”
“你应该比朕知道的要早,说说你怀疑谁。”
“这……臣已去河东王府看过,大皇子殿下,是饮了自己房间的毒茶,而致毒发身亡的,而这茶……”
“别犹犹豫豫的!”
“这茶是内务府,统一派给各个府邸的,这内务府总管是……”
“是老二还在学堂时的,贴身内监。”
安帝一掌拍在桌子上:“你在怀疑朕的儿子。”
“臣,不敢。”
安帝盯着邓诙,不说话,他自己也很清楚,在彻底得到了沙中部在朝堂上的力量之后,李守基把他的弟弟,压制的有多么凄惨,李镇业身后的沙东部,也因为昭节皇后早已离世,而选择视而不见。
而三皇子尚在襁褓之中,这太子之位……
“邓诙。”
“臣在。”
“朕还没老呢,他就敢杀他大哥,你说朕若是老了……”
“二皇子还是有孝心的,该不会……”
“那皇后的陵,他可是一次都没去过啊。”
安帝的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了下来:“把他给朕叫来。”
“是。”
“不,不用叫了,最近北磐入侵,袭击合县之事,沙西部不是闹得很欢嘛,传朕旨意,当他去驻守天门关,无召不得回銮,出发的时候,不必再来见朕了。”
“臣,遵旨。”
“你去四夷馆,告诉那群梧国人,杨行远的赎金再加三万两,朕的儿子死了,他凭什么还活的这么好。”
“臣,明白。”
邓诙离开,房间只剩安帝一人。
“李隼,你演戏演的越来越好了。”
屏退左右,安帝坐了良久,祝瑶一身黑袍出现在他面前:“虎毒尚不食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连自己的儿子,都能下的去手。”
“十三年前的太子府,五年前的邀月楼,不都是你动的手吗,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李隼,你会不得好死。”
“我们都会,你这次,怎么改下毒了?”
安帝看着面前的黑影。
“因为我想。”
“朕还没老呢,为了朕的千秋霸业,一个儿子值得,只是委屈了老二,你先下去吧。”
祝瑶没动,手中的剑指向安帝。
“你……”
“李隼,永安塔有火油的事,别告诉你不知道!”
“邓诙害怕有人劫塔,我是后来才知道的,那个时候,你师兄已经被换进塔里了。”
安帝拿出一个玉盒:“千年的紫参,算是一点补偿吧,我已经让邓诙把火油搬走了。”
面前没有声音传来,黑影缓缓消失。
待一切归于平静,安帝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是四块木牌,雕刻着安国四大部族的名字。
木牌上,沙中部,沙东部,和沙北部,都打上了一个红色的叉,四大部族之中,只剩沙西部还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