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马车里,宁远舟跟静亭打趣,六道堂副堂主此时正赤裸着上身,心脉处扎着几根银针,嘴角渗血,面色白的惊人。
因为钱昭与孙朗护卫不利让杨盈受了委屈,宁远舟自罚了十鞭,这十鞭下去,宁远舟旧伤复发,加上体内一念千机的毒性发作,直接倒了下去。
“恭喜啊老宁,你离死又进了一步。”
引动着银针,静亭拿起身边的木桶扣到宁远舟脸上。
噗~
一口毒血喷出,宁远舟的脸上恢复一丝血色。
“毒血算是逼出来了,但毒性还在,你今天死不了了,找地儿哭吧。”
“我还有多久?”
拿起手帕,宁远舟擦掉嘴角的鲜血。
“这不好说,得看你旧伤和毒性复发的情况,还要看你多久填一次新伤,也许……是你见到你天道兄弟们的雪冤诏的时候吧。”
“那看来还要好久。”
宁远舟笑了:“我是个命硬的人。”
“谁说的?”
“我自己。”
“要不要贫道帮你卜一卦。”
“好啊。”宁远舟来了兴致。
“十两银子一次,概不赊账,无论卦象如何,银两不退。”静亭微微一笑。
“十两!你怎么不去抢啊!?”
“贫道这不是正在抢嘛。”
“不会只是说两句好话吧。”
“卜卦之术,自然不同!”
“给你。”
宁远舟掏出十两银子塞到静亭手上,道人放进嘴里咬了咬,是真的,拿袖子蹭蹭,小心翼翼的塞进怀中。
问了宁远舟的生辰八字,静亭掏出一枚铜币向上抛了三次,放在手中捻了又捻,合掌收起,微微吐出一口浊气。
“怎么样?”宁远舟凑了上来。
“贫道抛铜钱的时候才想起来,卜卦之术,师傅没教。”
“你不会,你算什么!把银子还我!”
“银两不退。”
“你……!”
宁远舟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指着静亭的手指不停颤抖:“你学坏了静亭,我记得所谓金银财宝,在你眼中从来都是不值一提!”
“现在也是。”
“那你要钱做什么?”
“如意说,杨盈在宫里和一个叫郑青云的侍卫私定了终身,贫道是两袖清风惯了,身无分文。
但杨盈要是有一天成婚,我这个做师傅的,总得添件嫁妆吧,她一个公主出嫁,嫁妆不能太浅薄,王掌柜家的女儿出嫁,还带了两只母鸡,一床被褥呢。”
宁远舟把脑袋转向窗外,又转回来盯着静亭,再转向窗外……如此往复数次,盯着静亭的眼睛:“你连那个叫郑青云的面都没见过,就开始攒嫁妆了?”
“他只要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对杨盈好就行,再说我徒儿也喜欢他。”
“要是不好呢?”
“等见到他的时候,贫道大概已经存了些银两了,应该也够埋了他。”
“呼~”
宁远舟深吸了一口气,闭眼瘫在了身后的软垫上。
静亭转身走下马车,使团的队伍里传来道人欢快的声音:
“谁想算卦,十两银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