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出了成体系的修仙文明。
这一刻，苏辰突然明悟了。
为什么凌霄界最高只有洞虚期的修士了，这可能不是什么仙路断绝吧？
这可能就是因为大家足够废啊！
“不对，不对。”
苏辰喃喃着，打消了自己的想法：“王大牛对我都有效果，那他对其余修道士的效果只会更强。”
“如果说一个人的资质可能受限在洞虚期，但不可能在无数岁月里，这么多凌霄界的修仙生灵，全都卡在洞虚期了吧？”
“总得有少量的异类修士出现，比如某个幸运儿走出了第一条洞虚期之上的仙路？”
路是人走的，仙路也不例外。
往上不断去算，总会有第一个修仙的，每个境界都会出现第一位踏足的生灵。
没有什么法是天然的，许多的法都是被一代代修士不断完善，才会成为主流体系。
在巨量的样本下，不可能一个变数都不出现。
连猴子都能写莎士比亚，这么多人类里还走不出一个顶级修仙大佬？
“只有两个可能，有什么特殊原因导致仙路断绝，无人能做到突破洞虚期之上，就像是猴子在打出莎士比亚巨作的最后一个字时，被人为干扰的重启了打字机。”
“另一个可能，就是王大牛身为世界核心，他的人形态凝聚了整个凌霄界的气运，导致其余生灵没有足够的【运气】走出洞虚后的正确仙路。”
就在苏辰深入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天外传来数百道流光。
西门无情抬头望去，不动神色的往前半步，将苏辰挡在了身后。
一眨眼的功夫，数百道流光纷纷落在地上，露出身影，为首的正是开山道人，而他身后则是诸多气息强大的土著修士们。
其中有数名洞虚期的修士，也就是凌霄界最顶级的生灵们。
“仙人！我归来了！”
开山真人拱手，朝着低头思索的苏辰高声提醒，苏辰早注意到他们的动静，抬起头来扫了一眼前方众人，淡淡道：“主事的是谁？”
“掌门，仙人要能身份最尊贵之人与之商谈。”
开山真人提醒，身边的林不悔眼神焦灼，不由自主的低头看向自己手牵着的一个小娃娃。
这个男娃约莫七八岁的模样，粉雕玉琢的极为可爱，一身宽大不合身的道袍，圆润的脸蛋上洋溢着孩童独有的红润，但眼神却十分苍老。
“仙人，本座为太玄宗祖师爷，你要找的人应该就是我。”
男娃开口，声音清脆稚嫩，但语气很沉稳。
一旁的西门无情一眼看出破绽，低声提醒：“此人大概有一万两千八百三十七岁，他用三百七十二次的返老还童秘法，用以延寿。”
一万多岁？
苏辰挑眉，这还真是个老怪物啊。
“嗯？”
男娃侧目看向西门无情，稚嫩的眼神里流露深深的震撼，沉默半晌后才开口：“仙人好眼力，本座都忘记已活了多久，却被仙人一眼看出。”
西门无情只是一句话，就让土著顶级强者们浑身一颤。
一个眼神，就看出太玄宗祖师爷的底细？
还能精确到活到哪一年，用了多少次秘法？
这真的是仙人手段，太不可思议了！
“只可惜，我枯活岁月久远，却怎么都走不出新的仙路，无法破境。”
男娃深深叹气，他只记得自己活了有万余岁月，但没办法精确到个位数的年份。
活得太久，有些事情记不住了，再加上多次秘法施展，他自身的精神也十分疲惫，灵魂过于苍老。
西门无情没有搭话，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这个娃娃。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走歪路子的修士罢了，就算活的再久也没用。
西门无情对此不屑，因为他无法理解凌霄界修士们对于更高境界的追求。
对于真正的天才来说，这条路不会存在什么艰难险阻，只存在自己是否愿意继续走下去。
“仙人，本座已至，有什么话您可直言相告。”
男娃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他眼神灼灼的看着苏辰，很渴望从苏辰嘴里听到自己毕生追求的恩赐。
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即便他已经知道王大牛体内的生死符被人抹除，他亦无所谓。
只要能让他破境，一个王大牛又算什么！
“在国主面前，休要放肆。”
西门无情目光落在娃娃身上，呵斥道：“什么座不座的，过于桀骜！”
“是是是，仙人教训的是。”
祖师爷陪着笑脸，对苏辰重新介绍自己：“本座...呸，我名诸葛凌霄，亡父以此名冠之，便是希以我身重续断路，为凌霄生灵开辟新天。”
“只可惜，我力有不逮，至今未能成功。”
诸葛凌霄叹气，明明是个娃娃，却老气横秋，颇为异样。
一旁随行的数百万凌霄界大人物们，都沉默不说话，一声不吭，不敢打扰诸葛凌霄和仙人的交流。
他们在来的路上已经搞清楚状况了，知道这些仙人的真正意图，是为了殖民赐法而来。
事关大家的未来仙路，谁敢在这个时候乱说话？
就算想表态，也没人比诸葛凌霄更有资格开口了，毕竟仙人是指名道姓要整个凌霄界最能主事的生灵出来对话。
“你也姓诸葛？”
苏辰有些好奇，王大牛、诸葛凌霄，这两个姓氏在地球上也有，以他们的姓氏来看，显然凌霄界的姓氏惯例和地球华夏也差不多。
是巧合吗？
明明是不同世界的生灵，却衍生出了同一套姓氏体系？
“不错，仙人也姓诸葛？”
诸葛凌霄眼前一亮，顺杆子往上爬：“那说不准，我与仙人还有些许渊源。”
西门无情冷笑：“你也配？”
诸葛凌霄赶紧闭嘴，不敢乱说话。
他被开山真人提醒过，这个年老的仙人实力最深不可测，而且动辄就喜欢杀人，是个典型的邪派魔尊风格，最好不要招惹。
“我不姓诸葛，说点正事吧。”
苏辰扫了一眼面前的土著修士们，把目光落在了诸葛凌霄的身上：“我的来意，你应该知道了吧。”
“知晓！知晓！”
诸葛凌霄连忙点头：“仙人赐法，吾等必定跪迎伺候，但凡仙人所需，凌霄必量各宗之大，以求仙人欢心。”
这话说的，相当跪舔。
部分年轻土著修士感觉有些不得劲，觉得脸上挂不住。
但土著强者们却不以为然，甚至觉得诸葛凌霄还是有点端着了。
这要换做他们，别的话不说，先跪下磕几个响的给仙人听听，看看我们的诚意。
年轻一辈哪里懂得仙路断绝的痛苦，那种绝望几乎能灭人神魂。
但凡仙人真能拿出真东西出来，他们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倒也犯不着。”
苏辰看了一眼西门无情，西门无情点了点头：“我可以一试，再以仙国之底蕴，教一群废物也不算太难。”
有西门无情承诺，苏辰也就放心了，微笑着提出要求，指着王大牛：“我能赐下仙法，但我要他。”
“明白！”
诸葛凌霄看了一眼王大牛，心领神会，知道仙人这是看上了灵体，他连忙点头：“大牛就拜托给仙人了。”
这么好说话？
苏辰倒是有些诧异了，但很快想明白，这群人压根就不知道世界核心是什么东西。
他们只觉得王大牛好用，有增幅效果，但现在对整个凌霄界的修士而言，重要的不是增幅不增幅，而是仙路怎么续上。
“仙人，我能不能冒昧的多问一句。”
诸葛凌霄有些迟疑的开口，苏辰点头：“但说无妨。”
“仙人，大牛这样的，你是不是很喜欢？”
“确实欣赏。”
“那...”
诸葛凌霄笑了，试探的询问道：“如果凌霄界，给您更多的大牛呢？”
“我是说，跟大牛一样的人，您会怎么赏赐我们？”
上道！
这小娃娃，很上道！很会做人！
不愧是活了一万年的老怪物，这情商之高，让苏辰眼前一亮。
他根本不需要藏着自己对王大牛的欣赏和占据，而诸葛凌霄也深知这一点，他根本拦不住仙人对凌霄界的索取。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摆烂，仙人喜欢的，就全给仙人！
量凌霄之物力，结仙人之欢心。
仙人欢心了，那事情就好办了。
果然。
诸葛凌霄的这句话才一说出口，苏辰就果断承诺：“我让你们全部成仙！有一个算一个，一个不落！”
话音一落，土著修士们浑身一颤。
好几位高高在上的洞虚仙人们瞪大双眼，只觉得双腿发软，好悬没差点当场跪下磕头了。
全员成仙？
这份恩赐，简直太过巨大了！
“全部...这个全部，是指的多少？”
诸葛凌霄瞪大双眼，嘴巴发干，强忍着震撼询问：“是...我们所有人吗？”
“嗯？”
苏辰皱眉：“我有那么小气吗？”
“你们这里才几个人，我要的是整个凌霄界，所有修士，全部成仙！”
此话一出。
“噗通！”
诸葛凌霄撑不住了，当即瘫软在地，跪坐在苏辰面前，抬头错愕又骇然的看着苏辰。
身后众人也大都如此，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高人形象，一个个再也撑不住了，全都大变脸色，嘴巴发干，眼前发晕，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
全世界一起成仙？
这就是域外仙人的大手笔吗？
“仙...仙人，这是真的吗？”
林不悔还在巨大的震撼中喃喃着自言自语，但诸葛凌霄已经反应过来了，直接顺着自己现在的姿势，挺身磕头。
“嘭嘭嘭！”
“仙人赐法，再造之恩，如同父母！”
“恳请仙人收我为子，凌霄愿自此鞍前马后，毕生侍奉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