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世界。
而且颇为巧合的是。
陈恪,他是在加入王家之后参悟的。
文渊阁悟道,亦如龙场悟道。
陆鸣渊心中默默道:“既然没有圣人支持,那我就自己直接造一个圣人出来。”
与此同时,各方大儒来京,来见识新学的途中。
天地之间,有一道宏伟,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陈恪今后,就是我文圣一脉的真传弟子。”
此言让各大书院大儒露出了诧异的眼神。
当初陈恪立命,凝聚文运玄鸟。
以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跻身君子。
难道如今,他又参悟了新学,文气鸣动一国,得到了儒道金莲入体?
“难不成,就是陈恪参悟了新学?”
“此子先是立命凝玄鸟,如今再得大道金莲,天资当真如此恐怖如斯?”
“真传弟子,真的假的?!”
不少儒士大儒皆倒吸一口凉气。
一位儒家圣人的真传弟子,从记名弟子到真传弟子,虽只有两字之差,却是天差地别!
圣人弟子,这含金量,无异于一教继承人一样的存在。
文圣的弟子虽多,达到数百,可大部分是普通弟子,只有听经,得圣人讲学的资格,可论成就,还得看真传弟子。
真传弟子,乃是衣钵相传的弟子。
文圣这辈子只有三个真传弟子,大弟子以词成圣,号称词圣,在五百年前,死在了与妖族的大战之中。
另一个则是成了一代圣贤,镇守在浩然洲北部,据守一城,望北关。
最差的一个,都是南离王朝观水书院的水镜先生,人称醇儒,提出过“修身齐家”的理论。
如今第四名真传弟子,居然是陈恪。
人们听说这个消息后,更加好奇,陈恪到底参悟了什么新学,居然能得到大道的认可,降下气运。
“敢问陈大贤。”
“何谓我心即是理?”
此时,岳阳书院的山长出声,他恭敬无比站在清烛殿之外,朝着陈恪虚心一拜。
听到对方之声。
陈恪不假思索对答道:“我辈读书人应当以本心明辨善恶,洞是非,不为天理所拘。”
“行君子之道。”
“以心为主,知后方行,行后方知。”
出声他将自己的理解告知众人。
虽然他没有完全理解,整理出一套心学体系,可他还是明白基本核心,以及本质是什么,真要拿出来说也不会太差。
陆鸣渊在一旁看着陈恪,缓缓点头。
听完这话,部分儒士纷纷有些不解,这听起来感觉好像没什么特别大的道理,无非就是让人看清善恶罢了。
可为何有如此之惊天异象?
然而,只有一位看起来清高拔俗,学识广博的高冠老者,在一瞬间察觉到问题所在他向前走了一步看向陈恪道:
“敢问大贤。”
“如何以心观道理,明善恶?是知在前,行在后,还是知在前,行在后?”
高冠老者的提问,听起来是很简单,对于普通读书人来说,仿佛就是在说,知道善恶后去做好的事情,一定要理论和实践结合。
可对于高冠老者这种人来说,他们听起来感觉就不一样了。
所谓大道至简。
真正的道理本身就很简单,复杂的是如何去理解,又如何去施行。
换句话来说世人都知道一加一等于二,可最复杂的问题是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
这才是学术的核心告知世人为什么。
虽然大部分世人不会去学,可必须要有这个答案,否则的话一切就显得荒诞无比。
听着高冠老者的提问。
陈恪显得更加平静。
“无善无恶心之体。”
“有善有恶意之动。”
“知善知恶是良知。”
“为善去恶是格物。”
“知行不分先后,没有优劣,两者并行,故为:知行合一。”
陈恪的声音平静但当他说完这四字真言后。
刹那间惊雷滚滚噼开天地昏暗。
原本恐怖滔天的天地异象在这一刻瞬间变得宁静起来。
天地一片晴朗。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要知行合一。”
皇宫上空。
偷听的大儒圣贤,山长官员等诸多儒士,纷纷细细品味着这四句话的意思。
然而。
帝京的文昌阁当中。
冲天的光芒绽放。
儒庙圣人的雕塑也在这一刻再度震颤迸裂出无穷光芒。
浩然的圣人气息再度降临大炎王朝。
这恐怖的光芒席卷天地。
大炎帝京上空。
一朵朵金莲自地面上涌出。
一团团金云弥漫天穹之上。
诸子百家的身影出现在儒庙天山五大圣人头像上空,这光芒映照整个浩然洲。
仁圣先师的虚影浮现天穹之上立于东方。
不过这仁圣虚影的确只是圣人虚影,没有任何意志,也没有任何意识。
是因为陈恪的四字圣言所凝聚而出。
但很快。
第二道宗圣虚影出现立于南方。
第三道礼圣虚影出现立于北方。
第四道亚圣虚影出现立于西方。
第五道复圣虚影出现在中土中央。
人们惊呼望着这恐怖的异象。
“五圣显世,古今往来未曾出现过的景象,这当真是无上新学啊。”
“惊天地泣鬼神,此等新学将为儒道第五大学派,超越古今先贤。”
“儒庙下一位天命圣人估计就要在这十年之中诞生了吧。”
天地之间一些声音响起他们震撼于这样的天象。
“好好好。”
高冠老者听到四字真言,极为欣慰的点头。
“不愧是老夫的小师弟。”
听到这句话,周围人这才意识到这位高冠老者的身份。
正是他们方才口中的文圣三弟子,南离王朝观水书院的水镜先生,人称醇儒的当代大儒,在南离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为南离培养了无数人才,说成是南离帝师也不为过。
实力堪比齐行砚。
十一境可称大儒,但同为十一境,差距一样巨大。
像齐行砚和水镜先生,都是十一境巅峰,背靠大炎和南离国运,实力之强,不是寻常大儒可以比的。
气质清高拔俗,学识广博的水镜先生目光看向了陆鸣渊,不禁向陈恪问道:
“此人就是你的选择?”
众人这才将目光齐聚在陆鸣渊的身上,他们才发现两人的站位,像极了君臣的站姿。
“陈恪辅佐的对象,居然是淮安王?”
“什么?如此惊才绝艳之辈,居然要辅佐淮安王?”
一石激起千层浪。
宛若炸开了锅。
不少年轻儒士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以陈恪之才,当为一国宰相。
放在各大王朝,捞个首辅之位,轻轻松松,在儒庙也能得到极高的位置。
哪怕是在大炎当官,也是潜力无限,资历足够,可以跻身内阁。
何必在淮安王麾下当个幕僚?
唯一的解释是。
他觉得,陆鸣渊能坐稳东宫,想谋求大炎国师之位?
如果是一个寻常书生,说淮安王能入主东宫,他们会把对方喷的狗血淋头。
但是这个人是参悟了新学的陈恪,他们就要多思考一下了。
面对众人的质问目光,陈恪目光坚定道:“不错,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正是殿下教会了我‘知行合一’的道理,所以我陈恪不能见利忘本!”
还有不少书院山长大儒以及儒庙学宫内的一些儒士,也在反反复复念着这四句真言。
听到陈恪这句话,神情再一次呆住了。
淮安王教的?
包括一些前来围观的大儒,他们本身就天赋异禀,否则也不可能成为当代大儒。
自然知道领悟这等道理,到底有多困难!
现在陈恪却告诉他们,如此惊世骇俗的道理,却出自淮安王之口?
怎么能让他们不震惊?
如果陈恪的话是真的,那跪在皇城大门的那些士子百姓,不就成了天大的笑话吗?
陆鸣渊闻言,脸色骤变,出声道:
“别”
陈恪没有在乎这些人眼神的变化,而是继续阐述自己的心学。
“今日立言之学说。”
“乃为陆王心学。”
“心学融三家之长,我陈恪绝不占任何人的便宜。”
今天两章合一了,所以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