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就讲到这。”
齐暮雪下课之后,走出书斋,迎面看到了几位郡主公主,平阳公主和宁乐公主,以及嘉柔郡主。
“暮雪,你这些天都在做什么,怎么都没空跟我们一起玩了。”
宁乐公主好奇的问道。
平阳公主意味深长一笑:“她啊,天天都跟陆鸣渊待在一起。”
“没有天天吧。”
齐暮雪听到这话,心中很不舒服,可还是只能微微反驳。
嘉柔郡主轻声劝道:“六皇子他估计是看上你了,你可不能跟他走一块儿去。他听母妃说,他还时不时往赵王妃的殿里跑,不知安了什么心。”
齐暮雪淡淡一笑:“郡主想多了,我与六皇子殿下只是朋友关系而已,是君子之交。至于赵王妃,她的事情我也管不着。”
宁乐公主十分不理解,问道:“暮雪,你为何会跟六皇子做朋友,此人见色眼开,不学无术,在朝中风评十分差劲,绝对不是个好人。”
“正所谓,君子论迹不论心。一个人的品性如何,眼见为实,六皇子虽然名声确实不好,但他做的事情,有些并非是他的错。”
听到这句话,两位公主皆是面面相觑,没有想到齐暮雪会替陆鸣渊说话。
“算了,不说他了。”
“暮雪,晚上胭脂坊又有新货,要不一起去瞧瞧?”
齐暮雪露出十分抱歉的神情,“我父亲身体不好,我还得回去照顾呢,就不去了。”
“公主殿下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先告辞了。”
宁乐公主看着她的背影,还没反应过来,缓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向身旁两人:
“齐暮雪她这是怎么了,鬼迷心窍了?整个朝中,哪里有人会说这个纨绔子一句好话的。”
“算了算了,不管她。”
......
齐家府邸。
有一位蓝色儒袍,双鬓如霜的老者,坐在茶案上,一边煮着茶,一边看着小型的大炎版图,神情不时闪过思索,齐行砚对比数月之前,老态又多了一分,不过气色看着还算比较好。
“父亲,我回来了。”
齐暮雪走进家门,就看到坐在厅堂的父亲。
齐行砚停止思索,露出笑意,看向这个令自己骄傲无比的女儿,“回来了?今天怎么不去外面逛逛了。”
齐暮雪叹了口气:“没什么心情。”
齐行砚微笑道:“跟公主她们吵架了吧。”
齐暮雪面庞有些意外,疑惑道:
“父亲,你怎么知道?”
齐行砚爽朗笑了几声,端了一杯清茶给女儿,解释起来:“这些日子,你与陆鸣渊走这么近,自然会冷落了她们,很好猜。”
听到这句话,齐暮雪红润的唇角抿起,咬唇道:“父亲也觉得陆鸣渊是纨绔子弟吗?”
齐行砚摇摇头:“人的名,树的影,既然有名,必有缘由。可一个人的善恶,不应该由名来判断,还要看他做了什么事。”
“不管他是不是,为父都尊重你的决定,只是这陆鸣渊,到底有什么本事,让你如此看重?”
齐暮雪回忆道:“他谈吐不俗,并非是普通纨绔,屡能口吐妙句,一定是心有锦绣之人,只不过因为有些不好的习惯,才让人看轻了。说他恶,肯定不算,说他善良,倒也没有。”
闻言,齐行砚哈哈一笑。
“人本善,还是人本恶的学派,哪怕是圣人出面,都有争议,别说是你了。”
齐暮雪思考片刻道:“父亲说的是,一个人本性善良,但若是不正确引导,也会变成坏人。同时,一个人若是天生凶恶,若是教化,也能变成好人?”
齐行砚微微颔首:“不错,两种学说的弟子,争执了千年,至今没有结果。为父想告诉你的是,遵从自己的本心就好。”
“明白了。”
经过父亲的一番开导,齐暮雪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没那么难受了。
她看向那愈发苍老的面庞,语气担忧道:“如今大皇子还在狱中,父亲还要为陆长风说话吗?此人绝非善类。”
齐行砚轻笑安慰:“自然不会了,老夫还不是如此迂腐的人。”
“既然他自己选择的路,我也不曾不负他,该提醒的,都提醒了。那日后也是两不相干。”
“那父亲日后有何打算?还要参与夺嫡之事吗?”齐暮雪追问。
齐行砚唏嘘一叹:“伴君如伴虎,圣人之言确实不假,朝堂之中儒家影响力不比十年前了,圣上的帝王术已经颇为老辣,大权在身,能听得进多少谏言。这趟浑水,不淌也罢。”
“我这一生,未弱冠就离家求学,有半生飘零,苦读及第,执教兴学,执宰一方,只望天下太平,寒士皆可如龙,若是能做到这一点,才算死而无憾。”
齐行砚说到一半,看向齐暮雪:“这不仅是我的愿望,也是你祖父的愿望,千年之前,你祖父跻身成圣,号称中土天下第三位圣人,当时是何等风光无量,天下学子朝拜,只是传到我们这一脉,香火已经极为微薄了。”
“所以你的婚姻大事,需要慎重考虑,不可马虎。”
“这个陆鸣渊,我自会考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