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浩铿惊讶道,但事务缠身,便没再多聊,只带我们在灵牌前上了香,就安排我们落座了。
卢家是大户,前来吊唁的有不少的达官贵人之家。
我那一桌已经坐了不少宾客,已经畅谈许久了。
我默默磕起了瓜子,竖起了耳朵。
“这二少将军真是身世悲惨啊。”黑胡子的宾客连连摇头,“之前一直流落到外头,好不容易回来了,谁晓得,又这么年纪轻轻就死了。”
一个头发有些发白年纪稍长的宾客长叹道:“白发人送黑发人,卢将军该何等痛心……世事无常世事无常啊……”
“这卢二公子走的突然,可是染了什么恶疾么?之前就听说身体不太好,所以没和其他两兄弟一样习武……”一个新入席的年轻人问道,一副书生模样。
“是身体不好,但也没听说有什么大病……大夫说是寿终正寝,嘿!离奇!”
“这卢家在朝堂上也没有什么政敌,也不像是仇家报复……哎,可能这就是命吧。”
那书生突然就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这其中另有隐情,我听说呀……”
那几位宾客纷纷凑身过去,我不禁有些焦急,跃跃然也往前凑。
“陆同僚,注意形象。”宋不遇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我听说……卢浩钦去世前一晚,一朵祥云悄悄落到这将军府上头……”
我嗑瓜的手顿了顿,难不成我和宋不遇的行踪被看到了?
“霎时间,金光璀璨,却见来人头戴一顶狮子盔,身披银叶铠甲,那绛红披挂在风中猎猎作响……神采何等威风,定睛一瞧,这可不是武曲星下凡么!是时,卢家有铿锵二兄弟也,见状纷纷拜伏,唯有卢浩钦一人树下看书,对这是动静是不闻不问……”
“只见那武曲星怒目圆睁,长枪一震,指着树下那卢浩钦道:‘见本座为何不跪?玉帝下旨,让你随本座去!‘顷刻,已将那卢浩钦魂魄提上来,飘然离去,铿锵二人再查看卢浩钦时,早无了生息……”
书生道的那是绘声绘色,那几位宾客听的是如痴如醉,一冷静小伙道:“嘿,你是街头说书的吧!”
书生惊讶:“你怎么知道?”
“是不是武曲星我不知道,我看你像文曲星。”我磕着瓜子道。
书生听此夸赞,喜不自胜道:“姑娘谬赞了。”
却见另一位肤色黑点的也是书生模样的,道:“分明不是如此。”看起来像是白书生的对家。
白书生道:“我虽是说书人,但是我说的可是事实,那一夜,我蜷缩在将军府院外,饥不择食地记录下第一手资料……”
“呵!当时我就在那颗树上,我能不知道么?”黑书生道。
“你是何时倒了时差,你有眼疾,不是只蹲白天的么?莫要破坏行规!”
“天天风吹日晒的,我都晒黑了,偶尔晚上蹲点不行么?”黑书生理直气壮,又招手道:“各位请听我说来……”
众人的注意力又纷纷被吸引过去……
“当日,是有神仙下凡不错,却是一位白衣翩翩的仙使凌空而来……”
看来黑书生果然是有眼疾啊,怪不得席上也没有认出我来。
“铿锵二兄弟见仙使无所凭依,却孑然悬在空中,只道是轻功盖世、武学高人,遂求其探讨一二……”
这话却说的不差太多……
“仙使却凛然道:‘卢氏浩钦,乃武曲星降世,投身人间已二十余载,今时限已到,还不醒来?请速速随我回天庭报到……’”
我擦了擦汗,不得不感慨这二书生凌空蹈虚的本事出神入化……
不过这卢浩钦,真的和武曲星有关么,卢家三少和战神的关系还并没有线索……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黑白两位书生背后探出了两张如出一辙的阔脸……
却不知卢浩铿、卢浩锵二兄弟在背后已经听了多久……
黑白两位书生顿时失了方才夸夸其谈那般飞扬神采……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低下了头。
“为何不给我说的好些?把我描绘地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伏低做小,猥琐作态!”卢浩铿目光如电。
电到了白书生:“对不起,对不起,少将军,这就改。”
说着从怀里掏出发黄的小本本,边念边写道:“这卢浩锵何许人也?正值少壮,生的浓眉大眼,身高八尺,自是威猛雄壮,刚强有力,见武曲星也自是不卑不亢,傲然挺立……武曲星虽面有嗔怒,却也暗中钦佩此人的风骨:’是个奇人‘……”
“这浓眉大眼…恕我不能苟同。”胡子男小声嘀咕。
“可还满意?”白书生一脸期许地看着卢浩铿。
却见卢浩锵一把拿过白书生的本子,反复欣赏着:“满意。”
卢浩铿道:“我叫卢浩铿!”说着,插着腰,又电了电黑书生:“还有你!”
“什么武曲星转世,怎么可能是二弟,我这么骁勇,怎么说也是我吧?你会不会写书?”
黑书生低下头:“对不起哥哥……我这就改……”
卢浩锵阻止道:“哥哥,我一向都让着你,只是这武曲星,这一回,我让不得了,天选之人,还得是我!”
“弟弟怎么能有哥哥厉害?”卢浩铿不甘示弱。
“吵什么!”忽听见卢将军的呵斥声,“浩钦走了,你们两个做兄弟的,还有心思在这里嬉闹!”
卢浩铿和卢浩锵立马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低下了头……
却瞥见黑白两个书生又在悄悄疾书,记录着这一切……
敬业呀敬业!